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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車微微傾斜,安臣一腳撐地,回頭看了我一眼,張大了嘴巴,幾秒鐘之後,他突然笑出聲來:“穆小白?以前住棉紡宿舍院子的?哈,這麼淑女了啊,難怪我沒認出來。”
“是穆曉,現在沒人叫穆小白了。”
我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下車道謝,揮手拜拜,舉手投足無比淑女。
其實我並不是刻意在裝淑女的啊,只是該死的,我想活潑卻就是活潑不起來,我怎麼就變得這麼虛偽了呢。
“對了,你怎麼來深圳了。”安臣一臉誇張的笑。
“我來我表姐家玩。”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我心裡不住地自嘲,該死的穆曉,怎麼一在男生面前就亂了手腳呢,臉紅個屁啊,這明明不是你的作風。表姐曾戲謔我說:“你啊,人前說人話,鬼前說鬼話,帥哥面前裝小媳婦,青蛙面前母夜叉。”
“唉唉唉,等會兒啊,把你電話告訴我先。”安臣見我掉頭就往超市裡走,忙在我身後喊,“要不我在這兒等你出來然後把你送到家,你看成麼?”
我愣了一會兒才說:“好吧。”然後報了一串數字,安臣連忙掏出手機七手八腳地慌忙按鍵。
我朝他笑笑,然後推開超市門走了進去,透過貨架往外看時,發現他還在原地,靠在摩托車上抖著腿。我一向覺得男生抖腿是一件很失風度的事,可是既然是帥哥,無論做什麼都能讓人心猿意馬,比如說安臣。
想到方才他顯得還蠻主動的樣子,我在心裡偷偷笑了幾聲,心情頓時一陣雀躍。
很快就找到了表姐要的東西,付了款,我出門朝安臣走過去,落落一笑。他騎上了摩托車說:“這麼快啊,早知道我就不熄火了,說吧,你表姐的家在哪裡?”
聽見他這麼一問,我的腦子一下子空了,糟糕,剛才只想著亂七八糟的事,哪裡還有空記路線啊,我覺得自己真是粗枝大葉笨到了極點。我的臉皺縮成苦瓜,癟著嘴對他吐出有氣無力的三個字:“我忘了。”
“啊?”安臣摸了摸腦袋,“那電話號碼還記得吧,給你家人打個電話。”
本以為事情不會變得這麼複雜,出門時我也沒有刻意去想要帶手機的事,我感到自己走在Go Crazy的邊緣,真是囧死了,為什麼偏偏在重逢的大熟人面前自毀形象。
我有氣無力地說:“我背不出我表姐的電話,號子都存我手機裡,可是我沒帶手機。”
安臣一陣沉默,原本湛藍的天空突然失色變成刺眼的白,讓我的眼睛一陣眩暈。他肯定是對我無語了,我心想。
“哈哈哈,難怪你的小名叫穆小白,果然是小白,這個名字當之無愧啊,我小時候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這麼好玩兒,現在一想,真是有趣兒的丫頭。”安臣突然爆發出一連串的話,把我嚇了一跳,旋即,我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
事情其實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麻煩,雖然別墅群的外貌大致差不多,但仔細分辨還是能找到表姐家的。我雖然是路痴,可是智商並不低,安臣載著我慢悠悠地轉,不一會兒就找到了表姐家。
若不是表姐等著我回家,我也許會故意讓安臣多載我一會兒,我戀戀不捨地下了車,戀戀不捨地對他揮手說拜拜,戀戀不捨地看著他絕塵而去。當然,我不會白痴到把戀戀不捨表現於外,按兵不動進退兼顧是我的策略。
回到家,我立馬朝我的手機奔赴過去,迫不及待地儲存了安臣的來電。餐桌上已經陸陸續續地擺了幾道菜了,表姐“哎呀”幾聲說:“我還以為你被拐賣了呢,怎麼買個東西折騰了這麼久,小區大門不就在右邊轉角處嘛。”
我諱莫如深地笑笑,哼哼唧唧地在一樓轉了一圈,沒有看見李拓海。我突然想起剛才說要幫表姐做菜的承諾,臉上一熱,忙鑽進廚房幫忙。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