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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是氣若游絲的呻吟聲:
“唉唷……那將裡痛咧”(閩南話,怎麼會這麼痛)。
“唉唷……夭壽喔……”(閩南話,要命喔)。
雖然看起來很痛苦,但他的小孩還是繼續在旁邊亂他。除此之外,我還從他和他女兒的對話中知道男人頗好飲酒,因為他女兒曾在他最痛苦呻吟的時候問他:
“拔拔啊,星期九,猴子去做啥?”
“……喂!!你最喜歡的耶,去喝酒啦!”
這麼帶有心機的問答讓我瞭解到這小女孩相當有從政的資質,這也是為什麼我每次尿尿都會禮讓她先。另外,男人原本和我一樣在住院第一天時都自以為住個兩三天就能回家了,但從目前他抽血檢驗的結果,再加上他腳上的傷囗還在發炎,他很可能會在醫院收到聖誕老公公在他床頭襪子裡塞的禮物。
是的,以上所有無聊的身家調查遊戲就是我今天的日記,我猜是因為昨天大腿的過度灼燒害我腦袋連帶被燒壞了,再加上身上掛了點滴和麻藥機,所以我也沒辦法隨便移動做病房觀察,因為我連尿尿都得靠老爸用尿壺在床邊幫我接才行。對了,昨天早上護士有問我幾天沒屙便便了。那時我才想起來我原本就兩天沒屙了,但是加上昨天下半身正處於油鍋的煎熬,壓根兒不會去介意拉過屎沒,所以再加上今天,我已經有三天半沒拉過屎了,對於長時間都躺在床上的病人而言,腸胃不順和蠕動不正常,可以說是最常發生的併發症,而我也不例外。所以今天晚上,我勉強抓著活動式點滴架來廁所屙看看,希望能有些進展。結果大約屙了一個小時,除了拉了三泡尿和十幾炮屁以外,我什麼狗大便也沒拉出來。後來我只好無奈地回到床上要睡覺。但是其實我已經預見到,明天大概又要有一番腥風血雨了。
我的住院日記二
血雨腥風的一天2003。12。15
星期一
凌晨一點,我的腦袋依然很清醒。因為我對躺在我對面的男人很有興趣,所以常常會仔細聽對面的對話和聲響,但礙於隔簾,我鮮少有機會看清楚他們的面貌和行為。今天晚上對男人而言是新鮮的一夜。因為還沒開刀,所以顯然他睡得很安穩,但如果他知道自己過了今天動完手術後的那副慘狀後,那也許就沒法像幾個小時前那樣生龍活虎又豪爽地聊天開槓了。
一點半左右,我看著三截式的點滴,並思索著其中的物理原理。接下來我想著自己住院一天保險才給付一千的事實,我連麻藥費都快付不起了。然後我又開始陸續幻想一堆無關緊要的鳥事。終於,我在凌晨三點時為自己的沉思做出了總結——“我要逃院”。
沒錯,這是我無意義幻想了兩三個小時後的結論,和之前的幻想完全扯不上關係的。我開始在腦中想像逃亡路線,雖然我橫著進來後再也沒直著走出病房過,不過別擔心,因為我連病房外的擺設都事先幻想好了。首先,我必須讓自己看起來不像病人,所以我決定偷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的老爸的衣服,但是要怎樣才能讓我老爸不被驚醒?我想到桌上3M的耳塞。接下來,在和老爸衣服互換完畢後,我把鬍子刮一刮,臉也洗洗、梳整一番,然後把老爸抬到我的病床上蓋上棉被。最後再按下緊急鈕對醫護人員大叫:“救命啊!我的小雞雞燒起來了啊,救命啊,來人救救我啊!啊,我昏倒了!”
當一喊完,我立刻關燈躲到大門後面,等到搶救雞雞大隊趕來救援時,再趁他們不注意快步衝出病房,然後坐電梯直達一樓。如此一來,在我老爸的命根子被戴上氧氣罩之前,我應該已經平安地抵達醫院大廳,輕鬆地邁出大門了。
在我看來,整個計劃都相當完美,但最終失敗的原因只有一點,那就是在計劃到“關燈躲在門後面”這一步時,我就已經睡著了。
而後面的劇情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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