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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蘇氏卻是站在廊下,耳邊滿是喧譁雨聲,她倚著白玉欄杆,百無聊賴地凝望著雨幕,凝望著,遠處的樓臺巍峨。
這雨聲喧囂,卻讓天地都為之安靜,在這轟然巨響之下,世間的人和事,都淡漠煙渺,不復想起,她只是眯著眼好像能透過雨幕看見自己,年少的時候,那樣的意氣風發,她原本是盧家的庶女,只是雖同是庶女,但盧白霜的父親是嫡長子,而且母親也是正經的良家女,盧家聘回來的妾氏,而她的母親卻只是一個盧家的婢女,父親也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子息,在重視嫡長的盧氏一族裡自然是多受冷落,原本她應該也只是這樣如普通的其他出身卑微的盧氏女兒一般,嫁去一個沒落的深宅大院裡為妻,或是給那位嫡女的姐妹做了陪滕的妾氏。
可是有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那便是一代藥王孫思邈,那一年,母親得了疫病,家人把她與已患了病症的母親關在了郊外的病區,蘇氏那時候還年幼,完全不知道母親已經死去,還尤在母親的身側依依泣哭著要父親,這時候,孫思邈來這病區贈醫施藥,卻是覺得與這個孩子甚是投緣,見她又失了母親,便留在了身邊,後來她記恨盧家待自己母親的薄涼,只言孫思邈才是自己的再生父母,硬要去了祖姓跟著孫思邈的姓氏,孫思邈便也由著她,從此便是祖孫相稱,那時候,盧家當時的家主,也就是蘇氏的爺爺盧辭海,得知此事後,卻也由著她去了。反是放出話來,有空回去看看。
蘇氏雖然恨著盧家的薄情,但孫思邈還是常帶她回去看望盧家的人,有時也會在盧家小住些日子,時日久了,孩子那裡會記恨,久了,便也與盧家多了幾分親近,和堂姐盧白霜更是自幼便交好,雖是如此,卻也再不曾喚過盧辭海一聲爺爺,只叫祖父。蘇氏記得自己幼時便跟著孫思邈四處施醫贈藥,一直到了十三四歲的年紀,才孫思邈讓留在了盧家,也才會因此而遇上那個薄性的冤家,那時候天下亂局已限,盧氏一族卻是首尾兩端,只要周全其中保留百年望名,而他則是她的祖父盧辭海的客人,還記初見時,桂香飄滿一院,他立於花海之中,端的是清華俊逸,再見時已草長鳶飛,那時候在亂軍中,他負了傷,血汙了她一臉,可是他卻不在意,握著她的手,溫和的說道:“纖素如此,卻是能醫不死病,有你在我身邊,我又何懼此等小傷。”只見一雙眸子裡凝著似乎是萬般的信任,隨即一笑,原本並不是十分出彩的容顏,在那笑容就如是春風一般拂過,好像這樣的人天生便是應該微笑的,那笑容讓人淡忘了身側的血雨腥風,寧靜的心裡好像聽不到身側的殺喊之聲,滿天滿地,只有他的笑容,讓人如生在了春季裡的豔陽中一般……
可是後來呢,對他的冷莫與疏離,恨過嘛,恨過嘛?蘇氏在心裡暗問自己,正想起前事,突然聽到蘇若塵在身後說道:“娘,明天還要早起,早些睡吧。”
蘇氏這才從過去的回憶裡醒來,她一睜眼便是女兒關切的神色,這才輕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是啊,該睡了,明天要早些醒來呢。”是啊,卻是這麼多年,不曾醒來,恨也罷,愛也好,終不過是年輕時的一場輕狂,自己這麼多年的苦楚,不也只是在為自己的過失買單嘛。這些年,也曾偶爾聽到關於他的隻言片語,知道他妻妾成群,身邊美女如雲,只怕自己不過是他身側的一霰浮雲,早就飄散,只是午夜夢迴時,常想著他,當年,何曾真心待過自己。
蘇若塵沒有忽略她這一句的病語,早些醒來,而不是常說的早些起來,心裡微微觸動了一下,卻也沒有繼續追問,母女兩人相扶著走回了自己的屋中,蘇諾悠已經點了燈,蘇氏這才覺得掌心漸漸溫暖了起來,蘇若塵瞧著她神色還是那般蒼白,便先倒了一杯熱茶,捧過來遞給蘇氏,這才說道:“孃親,您與崔府的管家是相識的?”
“唉。知道你們要問的。”蘇氏接過茶,慢慢的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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