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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如蠶子。取其子,母即飛來。……以母血塗錢八十一文,以子血塗錢八十一文,每市物,或先用母錢,或先用子錢,皆復飛歸,輪轉無已。」

〔5〕墨子的飛鳶墨子(約前468—前376),名翟,春秋戰國之際魯國人。墨家學派創始人。墨子制飛鳶事,見《韓非子·外儲說》(左上):「墨子為木鳶,三年而成,蜚(飛)一日而敗。」又見《淮南子·齊俗訓》:「魯般、墨子以木為鳶而飛之,三日不集。」在《墨子》一書中,則僅有公輸般(一說即魯般)「削竹木以為鵲」的記載(見《魯問》篇)。

〔6〕募款買飛機,參看本卷第17頁注〔3〕。〔7〕「黃昏到寺蝙蝠飛」語見唐代韓愈《山石》詩。〔8〕伊索(aep,約前六世紀)相傳是古希臘寓言作家,奴隸出身,因機智博學獲釋為自由民。所編寓言經後人加工和補充,整合現在流傳的《伊索寓言》。該書《蝙蝠與黃鼠狼》一篇,說一隻蝙蝠被與鳥類為敵的黃鼠狼捉住時,自稱是老鼠,後來被另一隻仇恨鼠類的黃鼠狼捉住時,又自稱是蝙蝠,因而兩次都被放了。魯迅文中所說的情節與這一篇相近。

〔9〕梁實秋在《論第三種人》一文中曾說:「魯迅先生最近到北平,做過數次演講,有一次講題是《第三種人》。……這一回他舉了一個譬喻說,胡適之先生等所倡導的新文學運動,是穿著皮鞋踏入文壇,現在的普羅運動,是赤腳的也要闖入文壇。隨後報紙上就有人批評說,魯迅先生演講的那天既未穿皮鞋亦未赤腳,而登著一雙帆布膠皮鞋,正是『第三種人。』」(據《偏見集》)按魯迅曾於一九三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在北京師範大學講演,講題為《再論「第三種人」》。 虞明

豫言總是詩,而詩人大半是豫言家。然而豫言不過詩而已,詩卻往往比豫言還靈。

例如辛亥革命的時候,忽然發現了:「手執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方罷手。」

這幾句《推背圖》〔2〕裡的豫言,就不過是「詩」罷了。那時候,何嘗只有九十九把鋼刀?還是洋槍大炮來得厲害:該著洋槍大炮的後來畢竟佔了上風,而只有鋼刀的卻吃了大虧。況且當時的「胡兒」,不但並未「殺盡」,而且還受了優待〔3〕,以至於現在還有「偽」溥儀出風頭〔4〕的日子。所以當做豫言看,這幾句歌訣其實並沒有應驗。——死板的照著這類豫言去幹,往往要碰壁,好比前些時候,有人特別打了九十九把鋼刀〔5〕,去送給前線的戰士,結果,只不過在古北口等處流流血,給人證明國難的不可抗性。——倒不如把這種豫言歌訣當做「詩」看,還可以「以意逆志,自謂得之」〔6〕。

至於詩裡面,卻的確有著極深刻的豫言。我們要找豫言,與其讀《推背圖》,不如讀詩人的詩集。也許這個年頭又是應當發現什麼的時候了罷,居然找著了這麼幾句:「此輩封狼從狗,生平獵人如獵獸,萬人一怒不可回,會看太白懸其首。」汪精衛〔7〕著《雙照樓詩詞稿》:譯囂俄〔8〕之《共和二年之戰士》這怎麼叫人不「拍案叫絕」呢?這裡「封狼從狗」,自己明明是畜生,卻偏偏把人當做畜生看待:畜生打獵,而人反而被獵!「萬人」的憤怒的確是不可挽回的了。囂俄這詩,是說的一七九三年(法國第一共和二年)的帝制黨,他沒有料到一百四十年之後還會有這樣的應驗。

汪先生譯這幾首詩的時候,不見得會想到二三十年之後中國已經是白話的世界。現在,懂得這種文言詩的人越發少了,這很可惜。然而豫言的妙處,正在似懂非懂之間,叫人在事情完全應驗之後,方才「恍然大悟」。這所謂「天機不可洩漏也」。

七月二十日。

〔1〕本篇最初發表於一九三三年七月二十三日《申報·自由談》。

〔2〕《推背圖》參看本卷第93頁注〔6〕。「手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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