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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筱不知其中曲折,以為姜鬱忽然決定接下案子另有緣由,看過一審判決更是開始浮想聯翩:「你不會是因為一審公訴人是秦師兄……才接了這案子吧?」免 費 小 說 + v :a y o u n o v e l 2
與陳厲峰的案件情況相似,馮少坤的案子中途曾更換過一次主辦檢察官,交接到了?????甫一調回濱江市檢的秦頌手上。
姜鬱還沒無聊到需要透過這種方式和前男友置氣,也懶得跟張筱解釋,後者反而更加篤定自己猜中,不禁嘆聲感慨:「你跟師兄還真是對怨偶。我都開始好奇你倆當初為啥分手了。」
姜鬱側眸睨她警告,小姑娘這才乖乖閉嘴。
片刻之後,張筱又從電腦螢幕上抬起頭來,告訴姜鬱:「會見時間預約好了,週五下午兩點半,第一看守所。」
依照首次會見慣例,姜鬱會先自我介紹,說明來由,再讓當事人在事先擬定好的授權委託書上簽字。
「馮少坤你好,我是你母親孫燕代為委託的律——」
「行了行了,知道了,」金屬欄杆對面的男人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伸出手道,「要我簽字兒是吧?拿來吧。」
自案發起至今逾一年半,孫燕前前後後不知為他請過多少律師。有中途解僱的、半路加入的、自動請辭的……今天這個也不知道能幹幾天。
簽好手續,馮少坤將筆一丟,朝後椅背上一仰,開始抖腿:「都有什麼問題,你們趕緊問吧!」
活脫脫一死性不改的紈絝子弟。
姜鬱執業八年,所接觸的大多是惡性犯罪案件的嫌疑人。說是「嫌疑」,真正被冤枉的情況其實並不多見,罪輕辯護的案件數量遠遠大於無罪辯護。
這些嫌疑人當中,有的因為當初激情犯罪,如今只剩下慌張無措,有的精於算計,企圖透過掩瞞真相讓律師為自己做無罪辯護,有的聲淚俱下控訴命運對自己的百般不公,有的直接痛罵被害人死有餘辜……
姜鬱也早練就出了一副刀槍不入的鋼筋鐵骨,避免過分代入情緒,以免感情用事影響判斷。這也是她一直不願代理性侵案件的理由。
面對馮少坤的粗蠻無理,姜鬱見怪不怪,只是淡淡瞥他一眼,說:「你先講講案發經過吧。」
「你們來這之前沒看材料嗎?」馮少坤嫌麻煩,何況已經不知道跟多少律師講了多少遍,「一審判決書總看了吧,不是寫得挺清楚嗎?」
張筱終於再忍不住,回懟過去:「既然問你了,就是想知道實際情況和卷宗裡有什麼不同。要是都和判決書上認定的一樣,那還怎麼辯護,怎麼減刑?」
馮少坤冷嗤:「那不是你們該考慮的問題嗎?我又沒收律師費!」
張筱:「那也要你配合啊!」
姜鬱偏頭丟了個眼神,示意張筱先別忙著拌嘴。接著又問馮少坤:「我看那天和你一起打人的還有五六個人,全部另案處理了。他們最後判了幾年,你知道嗎?」
馮少坤:「聽說了。有兩年、三年的,還有個十二年的。「
姜鬱:「為什麼都比你判得少,你想過沒有?」
馮少坤一怔,微微坐直身子,沉眸看向姜鬱,「你什麼意思?」
姜鬱反問:「你們那天和人打架鬥毆的原因是什麼?」
「有個男的,結帳的時候管不好自己倆眼珠子,一直在那看陳力他物件的大腿,看得眼兒都直了。」馮少坤冷笑,「揍他是給他臉了。」
「你說的這個『陳力』是你朋友?」
「我兄弟。」
「陳力當時動手打人了嗎?」
「打了,拿酒瓶子削的。」
「你也拿酒瓶子了?」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