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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容華君說的在理,若帝君此時為一介妖類便將容華君處死,不單是殿外這三五仙君,只怕整個三十六天的神仙都會覺得帝君有失偏頗,不如讓容華君為這女子賠禮道歉如何?”
我知他定會這樣說,可聽他親口說出,還是氣得身子顫抖,氣息不穩。
“素染,此番處罰,不知你可滿意?”錦裂竟開口詢問,聲音輕緩,似有懇求之意,又有三分愧疚。
我抬頭對上他自責的雙眸,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他口中說出。雖然我知道,他也只能這樣說。
“帝君……要給我這樣的交代?”我哽咽著,灼灼望向他的眸子,試圖望向他心中。
錦裂眉頭緊鎖,那舒眉朗目染上了七分無奈,三分哀求。終歸是我的目光炙人,他別開眼去,輕嘆:“嗯。”
眼淚衝得我再看不見腳下狼狽撲地的容華,看不見那三尺開外,十階之上,桌案之後,端坐岸然的玄色衣袍,金冠高束,玉面郎君,舒眉朗目。
我不想看見,他的眼睛。
我曾為他甘願隱姓埋名,曾為他忍氣吞聲。那時我一度甘願放棄魔道修為改修仙道,我一度以成為他的妻子為畢生之志,我甚至因為那是他,是他的父母,所以原諒了他父親對我父母的所作所為。
而如今,我才明白,原來我一直傾心給予的,並不是他內心期許的。
我以為我的傾盡所有,對他而言,如過耳之風,毫無意義。
若不是少時情誼,他更情願站在他身側的,是一個同道同心,家世相和的女子,而不是千萬個不般配的我。
凡間萬種江山美人的故事,選擇江山的被封為明君賢主,選擇美人的卻被貶為□□誤國。
難道千萬人的性命之前,我的性命就不重要了?老野的性命就不重要了?
只因為我們被世事的浪潮推到了一條孤獨的路上,就註定為萬眾的利益安定犧牲自己?
我此生已然如此,形同陌路與相看兩厭,有何不同?
老野,你陪我長大,如兄如父,才回到故土,卻因我意外亡故,連遺言都倉促的只有兩個字。論恩論情,無不比高位上坐那人來的悠遠而厚重。
所以今日,容華不死,我便不休。
既已無倚無靠,無牽無掛,還顧得了你舊日是誰,現下是誰?
我施法屏住無法止住的淚水,眼前終於雨霽澄明,上首那人仍舊眉目如初。他眼前之我,立起了身姿,收起了那悲慼的面容,吐納悠長,似已平靜。可我心中之他,早已改頭換面,毫無眷戀。
我朗聲,躬身,淺笑:“既帝君都如是說,那我又何敢異議?”
錦裂明目一眯,察覺有異。卻無話可說,只得沉著嗓子,對容華道:“容華,好好向素染姑娘致歉。”
容華悠然起身,拂了拂衣袍上的褶皺,安然轉身,那一雙狹長眸子填滿不屑,躬身一拜,不陰不陽道:“此事是某唐突衝撞,以致誤傷,請你寬恕則個。”
我不置一詞,抄手看著他。
半晌他頗為尷尬,清咳兩聲。老頭道:“容華君既已致歉,便可起身了。”
“慢!”我朗聲回駁,轉頭看向上座那人,又嬌聲道:“裂,他殺了我朋友,那可是一條性命,總歸,應該行叩拜之禮吧?”
錦裂目有提防,眼中一片問詢,我用我此生最為溫柔嬌豔的笑容回敬他,並不回答。
“帝君,這叩拜之禮只可對你一人而行!下仙不過是殺了一介低賤妖獸,何以以此大禮致歉?”容華不耐,連忙起身反駁。
“怎的,日後有了帝后,你敢不跪?”我冷哼一聲:“我隨在帝君身側已有數百年,也算半個帝后,再加上老野那條性命,不夠你跪拜叩首一番?”
“無恥!帝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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