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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電燈泡一閃似的。她笑笑說:我在學校裡讀書時,我們班一個男同學跟我畫像,害我坐了整整一上午,還不准我動。王軍感到開心地笑笑,伸出一根指頭:我只要你坐一個小時,而且這一個小時裡隨便你動。說著,他眯起眼睛打量她,好像就要準備畫她了似的。她臉紅了。他說:你的膚色真好。我要跟你畫油畫。
王軍把在群藝館工作的李國慶趕了出去,把焦小紅約到李國慶的房裡。他不是跟她畫一個小時,而是畫了整整一天,中間只吃了一餐康師傅泡麵。直到六點鐘,室內的光線暗下來,他才罷手。他說:好了。焦小紅起身,覺得腰痠背疼的,她笑盈盈地走過去看。王軍問她:小焦,你覺得我畫得像不像?他畫得一點都不像,如果像誰,倒有點像她母親。她說:有點像我媽媽。王軍說:我好久沒畫油畫了,我只在考大學前畫過油畫。焦小紅望他一眼,不覺打了個哈欠。他說:你累了,我們吃飯去。她就跟著他去餐館吃飯,吃過飯,焦小紅覺得應該回家了,他阻擋她回家,說就回家有什麼意思?我們去娛樂舞廳跳舞去,輕鬆一下。她笑了。她也想輕鬆一下。舞廳的情調和氣氛很適合年輕人,兩人在舞廳裡摟著,跳著,踏著浪漫的音樂節拍笑著,休息時又坐在一起,手拉著手,這自然是戀愛。半夜裡,兩人在繁星滿綴的蒼穹下並肩走著,暢談著人生、音樂和藝術。他說他不是一個小人物,如果沒出差錯,他應該是一個偉大的人。當然,一切都還需要努力。就是這句話把她感動了,一個男人敢把自己看作偉大的人,僅憑這一點就值得她傾心相愛。她讚賞他說:我希望能看見這一天。他很肯定地回答她:一定會有這一天。他又滿臉溫柔地補一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要相信我。他把她送到A大學她家住的那幢教授樓前,在距她的閨房只有十多米遠的一棵有五百年曆史的大樟樹下,他吻了她。她說:別這樣。他說:我要這樣。他把她抱住,她非常熟悉的那個黑乎乎的門洞在十幾步外召喚著她,但她就是挪不開步,因為他不讓她走。他的嘴毫不遲疑地吻著她的唇,好像吸鐵石吸住了一塊鐵似的。那是她一生裡最幸福的一個吻,吻了她足足五個小時,直到天色微明,有人出來打太極拳了,他才將嘴鬆開。就是那個漫長的吻征服了她。那一天是她滿二十一歲生日,那天以前她從沒跟男人接吻過,那天是她的初吻。她把初吻獻給了他。幾年過去了,後來王軍再也沒像第一次吻她那樣充滿激|情地吻過她,但每當她回憶起那個讓她幾乎窒息的長吻,她就會幸福地微笑,從而原諒他的一些不良行為。
今年二十四歲的焦小紅感到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這種力不從心的主要原因是她覺得她從來沒有控制過王軍,這個男人總是遊離於她的視野之外,一但分手,他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無頭無影了。有時候是三天兩天沒任何聯絡,有時候長達一個星期如石沉大海,突然又像一根春筍樣冒出來,朝氣蓬勃地出現在她眼裡。幾年下來,她漸漸感到他有些神秘。她真想揭開他身上那層神秘的面紗,但她始終沒法揭開,因為他一離開她就如魚入大海。她只能坐在岸上觀望、等待,盼望他跟她聯絡。他來了。他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他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下,她一驚,回頭一看是他:是你。王軍笑笑。她本來想責備他幾句,因為他遲到了將近半個小時,但他見面就劈頭蓋腦地用長沙市話罵道:這鱉長沙真的煩躁,堵車堵得好厲害。他又說:我算好了時間的,結果路上堵車堵了四十分鐘。他生氣,她馬上不生氣了,她要他不生氣道:算了,不怪你。她發現他穿的衣服跟上個星期穿的那套西服不同,就偏著腦袋問他:你又買了新衣服?王軍說:是的,廣州買的。她驚訝地瞪著他:你什麼時候去廣州了?王軍說:上個星期,不然我會把你閒置這麼久麼?焦小紅恍然大悟:難怪你一個星期叩機都不打我一個,原來你去廣州瀟灑了。王軍挺了挺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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