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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其實?沒?睡著?,在想高中一些事。
十六歲那年,她剛搬來京北,唐銀婉把?她接來京北,那時她對?她確實?很好,不僅經常給她做好吃的,還?把?胡銘的房間收拾出來給她住,讓胡銘和弟弟擠一個房間。
唐銀婉是二婚,胡銘是胡可?強和前妻的兒?子。
她對?唐銀婉是感激的,雖說胡家?父子不喜歡她,但寄人?籬下的日子也可?以忍受。
胡銘比她大三個月,青春期的半大少年正是需要?隱私的時候,他不樂意被霸佔房間,多次吵鬧,每次唐銀碗都懟回去:「你弟弟都上小學了,她一個女孩子跟他住一起,像什麼?話?」
胡銘自此記恨上了她,在學校經常給她使小絆子,從後面?拽她頭髮,體育課拿毛毛蟲嚇她,都是些小學雞行為,唐念一般直接無視。
事情轉機在一次月考後,冤家?路窄,調座位時唐念竟和胡銘成了同桌。
某次她去完衛生間回來,看到自己桌上歪倒的墨水瓶和淌了一桌的墨水,桌面?上摞的一排書都被洇透了。
她大腦嗡的一聲,趕緊抽衛生紙去擦桌子,雙手都沾了墨,狼狽至極,旁邊的胡銘卻在拍桌大笑。
唐念毫不猶豫,把?沾了墨水的書和衛生紙朝胡銘丟了過去。胡銘躲過去:「你有病啊,幹什麼??」
唐念胸腔起伏,聲音還?算冷靜:「你往我桌子上潑墨水幹什麼??」
胡銘:「別血口噴人?,誰看見是我潑的了?」
唐念很確定:「就是你。」
「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
「除了你沒?人?這麼?閒。」
「既然沒?證據那就閉嘴。」
說著?還?朝旁邊使眼色,幾個男生跟著?他開始胡說八道:「我沒?看見。」
「我也沒?,銘哥課間和我們去打球了,回來你這裡就這樣了,不行你去找老師調監控唄,看看最近得罪了誰,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們銘哥身?上扣。」
「就是啊,空口白牙的就冤枉人?啊。」
唐念明白,他們幾個關係好,狼狽為奸,自然是相互打照應的,就算找到班主任那裡也沒?什麼?用。
她沒?說什麼?,擦乾淨桌子,抱著?那幾本?被洇透的去了樓梯間,留下身?後亂糟糟的起鬨聲。
錯題筆記被壓在下面?,洇花的最厲害,一整本?幾乎全成了黑的,字跡模糊,怎麼?都擦不乾淨了,也沒?法?用了。
唐念想起最近考的一塌糊塗的月考,附中的進度本?來就比她原來學校快,這本?錯題筆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只想好好學習,怎麼?就這麼?多事,她又想起爸爸,想起媽媽,越想越覺得委屈。
她扔掉紙巾,默默坐在樓梯間,抱著?膝蓋就開始哭,梨花帶雨,眼淚斷線珠子似的不停往下落。
直至身?後的樓梯間傳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唐念頓了頓,哽咽著?抬起頭往後望。
樓梯間沒?有燈,外面?的光線透過狹小的窗子射進來,將?一小塊區域照亮。
陳知禮融在黑暗裡。
逆著?光唐念看不清人?,只看到一雙長到逆天的大長腿,以為是路過的同學,扭過頭去,把?髒掉的衛生紙和書收拾一下往旁邊挪挪,自己也靠牆縮著?,給他滕地方過去。
陳知禮慢吞吞往下走,看著?牆邊縮成一團的小兔子似的,還?一顫一顫的,心裡忽然有根弦被撥了下。
他停在了她身?邊的位置,長腿一彎和她並?排坐在了臺階上。
「哭什麼?,失戀了?」
少年散漫的音色在樓梯間迴蕩,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戲謔。
唐念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