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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杭家的領著人提著食盒來,一個丫鬟跑了上來:“杭嫂子,來的正好。老爺正催呢!”
杭家的一聽張瑛在這,忙從於陽手裡接過食盒,指了谷家的道:“這是她做的菊花粥。來孝敬時姨奶奶的。姑娘且送進去。”
丫鬟道:“您別又遭我們姨奶奶吐了。方才姨奶奶吐了好久,才好。”
杭家的愁道:“小蹄子,你來編排我了?我想讓時姨奶奶吐不成?”
只聽見裡面一聲女音:“外頭是誰?可是杭家的?”
杭家的立即躬身,聲音平實的道:“回太太,是我。我給時姨奶奶送吃的來了。”
“快拿進來。”這一回是低沉的男音。於陽聽過這個聲音,是英國公張瑛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厚重,又很平實。
杭家的才應聲,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響起:“我不吃,我胸口難受。”想來這便是時姨娘了。聲音這般嬌滴滴的,不知道她人又長得什麼樣?跟紅綃比起來不知道哪個更惹人憐愛。
張瑛安慰著:“不吃怎麼行?你的身子受不住。”
時姨娘幾欲哭出來:“我真的吃不下,老爺。你讓她們拿走。她們不是叫我吃,是在害我。”
時姨娘的聲音聽在於陽的耳裡也不由一軟,於陽此時都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軟了,已經滴出水來,恨不得代替了時姨娘替她難受。
只是她那句害人的話說的也太大膽了吧!
張瑛軟言勸道:“你又沒吃,身子怎麼受得了?還是吃點。”
時姨娘道:“不礙事。老爺我躺一下,躺一下就好了。”
杭家的歉意地對谷家的道:“這……抱歉。我……”
谷家的沒言語,叫上於陽便走。
沒走出院子,便聽見屋裡傳來太太的聲音:“木槿,叫杭家的站下,把東西提進來。”
“老爺……”時姨娘軟聲哀求著張瑛。於陽甚至可以想象的出,時姨娘此時雙目含淚,雙眉微蹙,貝齒輕咬櫻唇,一派嬌弱之態。
張瑛耐著性子在勸著時姨娘再吃一些。他事情已經夠多了,西南那邊這一段日子極度的不太平,他忙的是焦頭爛額,這邊還不叫他省心。
太太是曉得張瑛的,開口道:“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就是再吃不下,為了這孩子也該多吃些。虧了誰,可不能虧了這孩子啊。趙天師那千算有保的,可不能到最後壞在咱們身上。”
太太的話,說的張瑛也深有同感,低聲道:“是啊,你肚子還有孩子,多為孩子想想。”
時姨娘不由的紅了臉,她咬著牙掙扎著坐了起來:“是。我聽太太的。”太太蔣氏那話說的多刻薄,她吃不吃不要緊,可不能虧得肚子裡的孩子。不就是在暗指她,她什麼都不是,肚子裡的那一塊肉才是她的仰仗。的確,這塊肉就是她的仰仗,就是她後半生的指望。
“別動,就這麼半躺著。步月,把那個石榴枕頭拿過來,給姨奶奶掂在頭下邊。”張瑛細細的囑咐著。
步月連忙答應,將枕頭墊在時姨娘的頭下。
太太帶著的幾個姬妾瞧著張瑛那麼的關切時姨娘,心中不免泛起醋味來。可是又怎麼辦呢?誰叫人家肚皮爭氣,會生孩子。
時姨娘舒服的半躺著,見張瑛滿眼都是關切之意,心中不禁得意,抿嘴笑道:“這下卻是舒服多了。胸口也好了。原來是這枕頭墊的不對,若不是老爺親自動手,還不知道要難受我多久。昨兒晚間我還在說,為了這孩子受多少罪,我都願意。可是卻總是那麼難受,胸口堵堵的,彷彿壓了千斤大石一般,我又想這孩子還沒生下來就這麼的會折騰,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人了,恨不得打他兩下,好出出氣。”
張瑛心裡暗暗好笑,他能指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