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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亂惡毒的咒罵聲不停迴響在耳邊,何尋無言分辯,沉默地走下了樓梯,孑然走在微涼的夜風中。
他雙腿站了整整一天,疲得有點麻木,上車坐了好一會,才發動起車。
車子穿行在滾滾車流中,窗玻璃一路交映著呼嘯而過的光幻陸離霓虹夜色。
回到家裡,喬柳親手做了一桌他喜歡吃的東西,“還沒吃晚飯吧?快來吃一點。”
何尋搖搖頭,低聲道:“柳柳,你自己先吃吧,我想洗個澡。”
他用了安神的檸檬薰衣草,在下沉式香薰浴池裡獨自閉目躺了許久許久。墨黑的長睫毛被水汽氤氳,映得面頰有些蒼白。側顏的鼻樑非常高、非常挺,是一種峻直倔強的不屈的力度。但唇角的溫潤太安靜、太美好,安靜單薄得又透出了一種脆弱來。
喬柳終於忍不住走了進去,緊緊環抱住他,額頭抵著他的額頭。
何尋沒有睜開眼睛,只低低喚了一聲:“柳柳。”
喬柳吻著他的眼睛和睫毛。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反反覆覆地說:“何尋,你別難過。”
她也想不通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明明原本是他先遭遇親人的算計,他完全沒有做錯什麼,僅僅是堅定拒絕了他不喜歡的韓珂、沒有接受那場聯姻而已。可是,一夜之間,因為一場誰也不願意看到的意外,他就猛然變成了整個家族的罪人。變成了差點害死他姥爺的元兇。要承受這樣的痛苦與壓力。
他這麼多年來的辛苦努力,在宋家好不容易才搏到承認和地位,突然一夜之間,卻變成了害得宋家大廈將傾、存亡未卜的罪人。
喬柳更無法想象,他被自己的生身母親指著鼻子大罵:“死的怎麼不是你”的時候,心裡到底是怎樣一種感受。
何尋一動不動,眼神很空,沉默半晌後,卻反過來扯了扯嘴角安慰她道:“沒什麼,這些話我早聽習慣了。”
他帶著淡淡的嘲諷聳了聳肩膀:“我媽她一直都是那麼想的。如果當初我和我姐之間,死的是我就好了。”
這天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都沒有心情做親密的事。只是靜靜依偎在一起,分享著彼此的體溫和心跳。
何尋忽然問道:“柳柳,咱們的那個農莊,建好了吧?”
喬柳不知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點了點頭。
“我明天還是要去醫院的。”何尋勉強收拾起情緒,打點精神,沉吟著摸了摸她的頭髮道:“但是最近就抽不出時間來陪你了,你去那兒住幾天當作度假吧。我會讓王哥陶子他們都陪你過去。”
這個理由說得無可挑剔,喬柳卻聽得心頭一震,知道羅斐的警告並非誇大其詞。何尋一定是在這樣的壓力與形勢下也不得不擔心她的安全了,所以才要讓心腹把她送到新建成的沒幾個人知道的農莊裡去暫避。
但是,她實在不想去,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他。“不,何尋,我不想去,我不躲。他們要找我麻煩的話儘管來好了,我不害怕,你不用擔心我!”
何尋聽了這話,神情微變。他轉過臉來,盯著她的眼睛沉聲問道:“柳柳,是誰告訴你的,說他們要找你麻煩?”
喬柳本能感覺到了他情緒的更惡化,不敢說出羅斐,只好囁囁嚅嚅地吶吶道:“我……我自己猜的……今天下午我和王哥去雍和宮燒香的時候,背後有人跟著。”
何尋深深吸了口氣,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指甲掐進了手心。
“柳柳,你到底是相信我,還是相信別人?!我說了讓你過去只是度假,你用不著多想,保護你的能力我還是有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喬柳本來還想告訴他後來那些人又無故消失了的事,但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只得打住了這個話題。
她抱了抱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