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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那個失蹤半年的假男人,妝容比初遇時還要落魄。蓬頭垢面,雙腮凹陷。那件跟被牛舌頭嚼過一般的薄襖都看不出本來顏色了,乍一看,還以為是哪條街上要飯的花子呢。
「你,你你你。」
洛英突然福至心靈,心中大叫不好。
這小賊,該不會是跑來宮裡偷竊吧。
她當下十分緊張,一下子說順了:「你怎麼在這兒?」
李延秀見她看了自己,又驚又喜的樣子(自以為),心中一暖。也顧不得先質問,上前幾步,柔聲道:「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兒再次邂逅。」
邂逅你奶奶個腿。
洛英心說你膽子也太肥了,這是什麼地方啊,偷東西你好歹選個安全點的吧。現在可好,身旁就站著個冷麵將軍,據說腰間那把大刀,不知道飲過多少鮮血。
咦?
洛英突然想到了不對勁兒。
按理說,宮裡闖入生人,應該會喊打喊殺才對啊。
即便是這小賊輕功了的,那,這會兒出現在秦冕眼前,一個活生生的人。難不成,秦冕是瞎了?
她望望秦冕,抬手在他面前伸手晃了晃,又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問:
「這是幾?」
換來對方不耐回覆:「我看你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啊,不瞎啊!
她這奇怪的舉動,讓李延秀眼底的笑容,逐漸僵硬。
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意料中的震驚,感動,喜悅,流淚。她看上去無比鎮定,還不如遇見同鄉,起碼還會驚訝一番。
直到洛英顛顛兒跑來,笑容才重新回到他的眼底。
「寧墨?」
對上那雙疑惑的眼睛,李延秀突然有些慚愧。
畢竟她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他卻報以虛名。時至今日,她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曉。
這麼一想,方才那股尷尬不悅,化解不少。
「事出有因,我才並未告訴你實情。其實我姓李,叫延秀……」
他正愧疚的進行自我刨析,卻聽到眼前少女哎呀一下,猛地一拍巴掌:
「我就說嘛,世間哪兒有那麼多同名同姓的,原來你用的是個假名字啊!」
被她冒然打斷,剩下的話全部噎在喉嚨裡,吐也不是,咽更難受。
半天,他才順過氣:「你,不惱我?」
「惱你,因為你用假名字騙我?」
見他默不出聲,洛英哈哈大笑:「剛開始猜測的時候,是真生氣。一想到你竟然騙我,就忍不住在心裡罵你。不過後來也想開啦,我救了你,又逼著你跟我立了婚書,你心裡不願意編出個假名字來敷衍我也正常。反正……」
她又想起寧墨,不覺有些羞澀。沒想到她婚書另一個名字,居然跟那人一樣。
想想就覺得像懷裡揣了只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不對勁兒,很不對勁兒。
李延秀臉上笑容徹底消失,死死的盯著洛英,看她猶如少女懷春面露春色時,不知怎的,竟覺得十分礙眼。
他剛要張口,卻聽到旁邊一個渾厚的聲音冒然介入:
「婚書?延秀,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冕猛地說話,嚇了洛英一跳。她拍了拍狂跳不已的胸脯,又一想,突然驚叫:
「大塊兒頭,你認識他?」
這是什麼稱呼?
秦冕懶得理她,直接衝著李延秀道:「你跟這丫頭是什麼時候相識的,婚書又是怎麼回事?延秀,你最好說清楚!」
目如鷹隼,好像要把人活活吞掉一樣。
李延秀覺得一陣頭疼,抬頭望天,突然覺得這天地是一方棋盤,凡人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