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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衛應聲後,她又突然改了主意:
「不,別讓他死的那麼容易。」
門窗緊閉,燦爛的陽光被阻擋在窗外,屋內的光線幽暗詭異。映在李婉這張臉上,更顯恐怖:
「想個法子,把他賣到北魏人手裡。那賤人不是想讓她兒子坐我陳國的皇帝嗎?那我就讓他一輩子在草原上風餐露宿,放牧為生!」
影衛出去後,李婉突然心裡頭覺得十分暢快,她得意的在空曠的屋裡來回踱步,享受著報復的快感。
她心裡頭著實是痛快的很,恨不得提壺酒吃了才好。又望著滿屋的陳設,在瞧見牆上掛著的琴,突然想起舊人的臉,那股得意便淡了幾分,一抹恨意又浮上心頭。
李婉快步上前,將琴尾那一串松石猛地拽下來,狠狠的砸在地上。又不解恨,索性把那張琴也搬下來,狠狠一摔。
琴身觸地而裂,巨大的響動也引來了旁人。
「太后!」
宮婢見這滿地狼藉,嚇了一跳,連忙進來檢查她的手指。在發現並無大礙後,才開始收拾地上東西。
李婉閉上眼,忍住心頭憎惡:「我不是說過,我的屋內不允許有松石。」
宮婢這才知道太后發火的緣由,忙跪下磕頭。卻被她一揮袖:
「算了,收拾乾淨吧。對了,那個綠」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起那女人的名字,索性不再想:
「那個女人,找她找一處單獨的地方住著,別讓人知道她來過這兒。」
宮婢點頭稱是後,李婉陷入了沉思。
方瑾固然要解決,那個來告密的女人也不能留。正好,讓他們兩個一起消失在宮廷中,省的礙眼。
這麼想著,李婉心頭才送快些。
眼下的她全然被仇恨矇蔽,絲毫沒去想一國之君消失後會給朝堂帶來多大的災難。她只想著一件事:
這顆肉中刺,今兒才終於要拔了。
方瑾今日總做噩夢。
夢裡,徐寶珠穿著粉嫩的裙子,頂著一對小丸子,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他。叫著:「小哥哥,你要帶我去哪兒玩啊。」
突然,她的眼睛開始流下血淚,一面流一面笑的天真無邪:「小哥哥,你要帶我去看塔嗎?」
孩子稚嫩的聲音配上著詭譎的畫面,讓他尖叫著從夢中驚醒。
「掌燈!掌燈!」
宮婢早已經點燃燭臺,然而方瑾還在嚷嚷著繼續。直到屋內宛若白晝,他才不再叫喚。而是抱著自己的瑟瑟發抖的雙腿,將下巴放在上面,雙目無神的盯著床榻,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大伴兒姍姍來遲,等進來瞧見他這幅模樣後。屏退了周邊人,取了帕子,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著額頭的汗珠。
「大伴兒,你說,人死了會變成鬼嗎?」
方瑾突然的話,張大伴兒卻早就在心裡想到了答案:
「皇上,人死有靈,您的先祖們都在保佑著您吶。況且您是真龍天子,龍氣護體,邪魅魍魎是不敢近您身的。」
方瑾陷入了深深沉默。
屋裡的蠟燭無盡的流著眼淚,滿室生輝。
良久,他又開口了:
「你上回說,太皇太后特許了徐家辦七七四十九天的喪事,對嗎?」
「是。」
方瑾突然扒住張大伴兒的胳膊,急切道:
「大伴兒,你想個法子,讓朕出宮去吧。朕有些話,想同那小姑娘說,朕偷偷地去,好不好?」
張大伴兒嚇了一跳,忙哄他:
「皇上,寶珠姑娘身邊有得道高僧超度,一定會投生去個富貴之家的。」
「朕想去!」
方瑾直勾勾的盯著張大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