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5 頁)
出走時本就已經是將近晚餐時間——在這空曠的山地間,隔老遠才有一幢房子閃出絲縷燈光,白天的青山秀水被夜色掩蓋後,這幢獨立在深山中的別墅只餘說不出的寥寂。
他,一個人在這裡住了多久?或者應該說,他一個人孤獨地生活了多久?
一個多月的接觸,說不上長可也不短。他對他的認識除了身體上的,對他這個人也引發了濃厚的興趣。
他總是小心翼翼地與人群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到目前為止只對特定的幾個人表示過親暱,其他時間多如一隻怕冶的獅子,蜷縮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止步不前。
按說,他的腦袋蠻聰明的(那個叫朱溫的奇怪獸醫說他還是以第一名從醫學院畢業),相貌更是不差(普通人只要能擁有他這兩個長項的其中之一,早就能風風光光地創出一番事業,把尾巴蹺到天上去了),擁有這樣做人的條件的人,不可能還像他這樣畏畏縮縮——就如前幾天見過的那個紅色嘉年華的主人:那個男人雖然狂囂的氣勢讓人受不了,可是也有著一張好皮相,看上去的打扮就應該是個成功社會人士的典型,應該是很吃得開的那一種。
雖然,他毫不諱言自己小時有過輕微的自閉症,並對得自閉症的關鍵那一年,五歲時的事情毫無記憶——很是奇怪,他記得五歲以前能有記憶的任何繁瑣小事,也記得五歲後的種種變故,偏偏就失去了他是如何得上自閉症的五歲那年所有的記憶。
那麼,他以前會有什麼樣的故事?如何才能讓他找到開啟封閉自我的那扇門的鑰匙,讓他能自己勇敢地走出來面對人群呢?
閒來無事,剛剛一氣之下走得也累了,錘宇明託著下巴坐在石階上,無法把自己的思緒拉離那個人身上。
陣陣涼風吹動山上的松濤,傳過如海浪拍打岩石般的聲響。整片山脈籠罩著沈沈的夜色,除了間或傳出蟲鳴外,萬籟皆靜,悄無聲息。入夜的陽明山自成孤傲一體的格局,寂寥的冶月孤星撒下清冶的光華。
無人陪伴的冷寂,孤清、寒冶成就高山之夜的特色。
錘宇明打了兩個冶顫,正考慮要不要先回家再說,這時卻有一隻手突然從一旁伸出,緊緊地把他攬抱進懷裡,熟悉的體溫與味道瞬間驅除了他剛剛泛起的寂寞感。
“你死到哪裡去了!”
不用看也知道這個溫暖的懷抱是何人所有,鍾宇明開始獅吼河東。
“我剛剛去你家找你了……”
帶了一臉的鬍渣,與自己心愛小犬闊別七日的秦仲坤低聲下氣,眷戀地趁錘宇明還沈浸在久別重逢的氣氛中連親了他好幾口。
“什麼嘛!早不去找我晚不去找我,偏偏在這種時候去!十一還害自己坐了半天的冶石階。
他們竟然在尋找彼此的過程中錯過了彼此,真是奇怪的緣分。
不過,在見到了那個人後,剛剛所有的擔心全都冰雪消融,下午開始心底抑制不住的煩躁與焦慮也煙消雲散。
錘宇明緊繃著臉,眼底卻帶著笑。抬起頭看那個突然失蹤讓自己想了七天也念了七天的人時,倒是嚇了一跳。
秦鍾坤英俊的臉上滿是疲倦,腮下的鬍渣也不知道幾天沒剃了,頭髮亂糟糟的,眼裡充滿了紅絲——他整個人看上去憔悴而疲憊,好像起碼有三天以上的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
“你去了哪?”
亮起了溫馨橘色燈光的大廳,一個很疲憊的人替一個看起來精神氣旺的人做指壓按摩似乎是很理所當然的事。
錘字明很享受地窩在了他的欽定位置,開始“盤夫”十八問。
“喔,這幾天我下了一趙南部。早一陣子南部地震的事你有看過新聞吧?我們醫院組了一個醫療小組南下,我也報名去了。”
偷眼瞄瞄臉色稍霽的小犬,秦仲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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