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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樣的荒誕謠言。
快艇順水下放,勢如脫弦之箭,在茫茫夜色中,向洞庭湖疾駛,舟中,擱了六隻大竹蘿,裡面盛了從白馬觀秘室內,所蒐集的金銀珍寶,這是玉清觀主兩年來費盡心機,不擇手段弄來的財寶,這次買賣真賺了不少。
天終於亮了。
常德大西門碼頭,江姑娘與本城的一些江家親友,在香菸燒統與爆竹聲中,歡送周師爺六男女俠侶的船啟航,六俠侶在艙面向送行的人行禮道謝。
破曉時分,光度不算佳,誰又知道這六位俠侶是真是假?反正送行的人中,事先誰也沒見過這六位佳賓的本來面目,也不知道他們是何來路。當然,都知道他們是報應神。
船在江姑娘揮淚相送,與眾人的祝福聲中,緩緩駛離碼頭。其他的客貨船,也紛紛各奔前程,有些駛向下游的洞庭湖,有些上航桃源。
眾目暌暌,有目共睹,常德與遵州相距兩百餘里,誰會想到報應神在同一期間,在澧州殺官造反?
至於大艇與大船在天水茫茫的洞庭湖中會合。更不為世人所知了。
當然,有心人是不會放棄追尋的。
船行駛了兩天兩夜,分不清何處是河,何處是湖,四面八方都有湖彎,大洲小洲星羅棋佈,如果航道不熟,真不知該往何處走。窮目遠眺,似乎百十里內別無出路,但繞過某處洲角,前面又見天連水,水連天。沿途帆影不絕,大小船支默默地各奔前程。
第三天一上午,先後有三艘蜈蚣快艇,與及兩艘型如救生義渡鑽風船的快舟,從相距十里左右的湖面,往來飛駛而過。
艙內的六位乘客,已經回覆了本來面目和恢復本姓,他們是張大爺、王二爺、李三爺、趙四爺、耿五妹、卓六妹。當然,船夥計們都知道他們是四海報應神。
六人在中間的官艙品茗,各自倚窗向外眺望湖景。
“我不喜歡這種情勢。”張大爺指指自右舷遠處掠過的蜈蚣快艇,向身側的趙四爺說:“遠在十里之外,我已經嗅到敵對的氣息。”
娘蚣快艇目下不用漿,用機,船輕帆大,鼓風飛駛象是巡戈的蛟龍。
“但不知是那一股湖匪,艇上沒繫有旗號標記。”趙四爺劍眉緊鎖:“知道了或許可以套份交情。”
“不可能的,老四。”張大爺苦笑:“兩年來,湖匪不曾騷擾澧州,這表示湖匪已經和彌勒教取得協議,至少也取得信任和諒解,他們與彌勒教對我們採取同仇敵愾的態度,乃是意料中事。”
“很不妙。”趙四爺眉梢眼角有隱憂:“我們不能和他們在水裡鬥,他們太多勢眾,和這些活在水裡的亡命玩命,先失上我們就輸了大半氣勢。”
“你猜,他們要多久才發動?”
“我對湖匪陌生,大哥。”趙四爺搖頭:“反正一定是在白天,晚上他們佔不了便宜。”
“你說得對,老四,我們不能和他們在水裡面玩命。”張大爺長身而起:“走,我們到後艄去找船主商量。”
用帆航行,舟子們清閒得很,只留下三個人照料。舵工控制航行;一位船夥負責控帆;一位船夥負責瞭望與警戒。
船主坐在後面艙面,目送遠去的蜈蚣船發怔。
張大爺與趙四爺出現在後艙面,船主趕忙起身招呼。
“湖匪的哨船,是吧?”張大爺笑問。
“可能是的,張大爺。”船主有點憂心忡忡。
“按往例,你該怎麼辦?”
“第一是逃,往南岸有村鎮的地方逃。怕只怕距離村鎮太遠,逃不掉。”
“有些湖匪就住在附近的村鎮,不是嗎?”
“那畢竟是少數,大爺。”
“這裡是什麼地方?”
“後面二十里外是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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