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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看到了單桅的蜈蚣快舟,很可能是湖匪的哨船。數百年來洞庭湖的湖寇一直就存在著。不管有多少股湖匪,傳統上必定公推一位洞庭工作精神上的領袖,也打出傳統的“天下一家,無貧無富”的旗號領導群雄。早年的洞庭王發明輪船的水寇楊麼.確是名副其實的劫富均貧老祖宗,信不信由你。
這艘從嶽州府西駛的中型客船,已經行駛了五晝夜,沿途先後碰上了七艘蜈蚣快舟,皆曾下帆用十二校長槳接近察看,怪的是接近至目視清晰的距離內,卻又立即升帆遠揚,掉頭不顧而先。
已經是入暮時分。船揚帆風駛,問西又向西,安鄉縣已拋在後面,進入灃州地境。
兩艘快舟出現在客船後面,勢如飛矢,終於趕上了客船,一左一右挾住了客船相併疾駛。
“你們要幹什麼?危險!”客船的五六名船夥計焦急地狂叫:“這是知州大人的客船,你們……”
快舟鑽出十餘名黑衣人,—一飛躍而起,輕靈地躍登客船,每個人的背上皆繫有刀劍。
“不許雞貓狗叫。”登上舵樓的黑衣人向老舵工發令。“聽命行事,不會有人受傷。下半帆,向左岸行駛,你不希望我一刀宰了你吧?”
幾個黑衣人侵入內船,艙內傳出一陣驚叫哭喊,片刻便寂然無聲。船夥計全被趕入後艙,快舟立即上來了取代的偽裝舟子。
客船繼續航行,跟隨著前面領航的快舟,駛向左面的蒼茫水域。
這一帶江面寬有二十里以上,兩岸港灣遍佈,青綠色的蘆荻和水草一望無涯,有些地方亙古以來就沒有人敢進入,南岸—帶洲渚更是有名的神秘魔域。
湖灣深處,泊著一艘與客船型式完全一樣的船,船面有另有女,一個個興高采烈,迎接由快舟擁來的客船。
領航的快舟先到,輕靈地靠上了這艘神秘怪船。
“一切順利。”登船的中年人,向怪船上的一位青施人說:“這裡是神魔浦,不會有人闖入,可以放心準備,必須在一夜中改裝完竣,不能誤了航程。”
次日一早,快舟先發,引領著一艘客船駛向灃州。而原來的那艘客船,則永遠在人間消失了。
由於神魔浦極為偏僻,連附近三鄉的漁民,也不敢前往打漁,因此裡面到底曾經發生了些什麼變故,就沒有人知道了。
灃州熱鬧了三天,州官新舊交接,地方上的仕紳,忙得最為起勁。至於小民百姓,可沒有這份閒情逸致。
新到任的知州大人蕭承恩,是位英俊不凡極有氣派的人。與以往的父母官不同的是,他帶了一大批親友赴任,其中包括了三位精名而經驗豐富的幕客師爺,對刑名錢糧的行政經驗尤為專橫。他們雖然不是紹興人,但比聞名天下的紹興師爺更精明百倍。
一大群親友與僕從中,幾乎全是驃悍魁梧的人物。
內眷中,丫環與僕婦皆十分出色。
新人新政,蕭知州到任三個月,搞得有聲有色。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得全州都可以感到熱力迫人。
原來把持州政的一些所謂世職胥吏,先後一個個被趕走,這些世襲的滑吏最為可惡,歷任州官皆被他們牽著鼻子走無可奈何。但蕭知州可不吃他們那一套,由三位精通官場弊端的師爺,帶了打手型的隨從,稅糧錢投一清二點三盤,找出毛病就立即法辦,雷厲風行,毫不容情,像掀起一場可怕的風暴,州城的人,皆被雷霆萬鈞的改革手段嚇壞了,那些平日交通官府的人,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光陰荏苒,一年過去了。
這一年,地方富豪與債弊極深的糧紳,皆氣短勢落,噤若寒蟬,沒有人敢欠稅債賦,沒有人取抗捐賴役。
而起初為新人新政喝彩的中下層人士間瀰漫著一種不安份氣分,和一種驚愕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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