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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芳不知道,沒有任何人知道,垂著頭的君明月在笑……微微地勾起唇角,一抹甜蜜的絕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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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躂得躂。……得躂得躂……通往京城的馳道上,響著如雷轟響的馬蹄聲,幾十匹健馬同時放蹄奔騰,塵土翻起數丈,馬隊形成長方陣,中央護著一輛用八匹馬同時拉著的馬車。
紅木車廂內載著一副棺材,兩個人──兩個隔著棺材而坐的人。
看著放在身旁的棺材,東方紅日大感無奈,若不是在武林大會上得罪了六派中人,擔心他們會追上來尋仇,他也用不著下令丟棄多餘的累贅,儘快趕回京城,落得與棺材為伍的地步。
車廂內沒有點燭光,只靠幾扇窗子透進來的星光照明,在昏暗之中,人的心情特別起伏不安,東方紅日亦如是。
越是靜靜坐著,他的心緒越感紊亂,不是因為在短短一日內結下無數仇敵。老實說,與正道六派反面,他反而感到高興,失去武林盟主之位亦不感到可惜,畢竟,對起領導,他更感興趣的是凌駕與支配,想起不久的將來,將會由他一手掀起的江湖風浪,快感就無盡湧現。
令他心神不定的是另一件事……目光如電,向在棺材右側坐著的君明月瞟去。
已經梳洗過,換上一身白色長袍的君明月,託著腮坐在窗前,由上車至今時四個時辰,他依然保持同一個動作,臉無表情地呆看窗外。
馬車顛沛起伏,窗外景物如飛,唯有他恬靜如水,一動不動。
東方紅日棄馬而登車,目的是想向他解釋在少林寺的事,不過,看見他這種表情動作,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從何入手,本想,先說幾句無關緊要的說話開啟話柄,君明月卻連一個眼角也沒有拋過來,害他的口開啟幾次,終是緊緊合上。
鎖緊濃眉,躊躇之際,一直木然的君明月倏地動了一動,輕輕張開唇瓣。「樓主,你不用煩惱,剛才在少林寺的說話,我不會當真的。你不是這樣的人……我知道。」
頓一頓,未待東方紅日回答,自唇中繼續吐出溫和而有條理的聲音。
「不是流芳,亦不會是你……這種事……算了,也不必追究,又不是婦道人家,何必在意?我已經冷靜下來,不會做傻事了,樓主請放心吧……我知道你剛才只是看不過眼,想為我出頭而已……我明白的,我會當作沒有聽過,樓主別放在心上。」
君明月說得雖然輕鬆,東方紅日卻早看出他的不尋常之處,君明月始終沒有轉頭看他一眼,而且收在衣袖下的指尖正自微微顫抖。
東方紅日嘆息。或者,沒有人會比睿智的明月更明白,他在少林寺廣場上的高聲招認,只是源於一時衝動,蠻氣發作,但經過幾個時辰的冷靜後,心裡……即使不後悔,多少也會有點不舒服。
這時,幾句洽到好處的說話,為他交出一個漂亮的下臺階,只是,面對這麼體貼,楚楚可憐的君明月,東方紅日又如何能忍心順著他的說話退卻?
即使他本來有那個意思,現在,在君明月的體貼面前,都不得不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心中只剩下滿滿的憐愛疼惜。
做下這件錯事的,除去他,不可以是任何人,東方紅日很清楚君明月的脾氣,他的自負,執著,有時候近乎病態,無論君明月在口頭上說得多麼輕鬆,這件事都會成為君明月一生中無法忍受的痛苦。
看著一個柔弱無依的君明月,他已經無法如以往般刻意漠視了。
右手在棺材上輕輕一撐,矯健地躍過右側,單膝跪著,東方紅日輕輕地挽起君明月的雙手,凸出的喉結上下嚥兩下後,說。「明月,是我!絕對不是其它任何人,是我昨夜酒醉後闖出來的禍害……你可以打我,殺我……我不在意……」
「你說謊!我知道……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