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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聽說是香枝,心裡一怔,忙道:“香枝不過是個丫鬟,跟她生氣,犯不著。來,我今兒讓小廚房做了雪蛤燕窩粥當宵夜,一會兒讓人服侍你吃一碗。”又哄了她幾句,賀寧羽才心情好受些。
賀寧羽安置好了,二太太李氏才出了賀寧羽的院子,又命人把香枝叫過來問話。
香枝的俏臉腫得變了形,跪在二太太李氏面前,哭成了淚人。
李氏有些厭煩地看著香枝,拖長聲音道:“好了,這些腔調在我面前都夠使了。快擦了淚,我有話問你。”
香枝忙止了淚,又拿帕子拭了拭,才對李氏有些抽抽噎噎地道:“二太太請問。”
李氏坐在自己屋裡面暖閣的羅漢床上,手裡捧著一個搪瓷手爐出了一回神,才敷衍著先問了一句:“你的臉是怎麼啦?”
香枝想起這事就一陣委屈,又不好向二太太告她親生女兒的狀,只好低了頭,道:“奴婢不小心,在門柱上磕了的。”
李氏本來心情鬱悶,聽了這話,噗哧一聲笑了,道:“走路不長眼睛也就算了,你還能把兩邊臉都磕了,也真是奇才。”
香枝尷尬地跟著笑了一回,才道:“奴婢剛才跟著二姑娘送表少爺出去,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國公爺了。”
李氏果然來了興趣,忙坐直了身子,將屋裡的人都遣了出去,才低聲問道:“這麼晚了,可曉得國公爺到我們家做什麼?”
香枝跪著的身子微微前傾,抬頭看著李氏小聲道:“奴婢想問來著,可是二姑娘一直擋在那裡,奴婢不好說話。”
李氏眉頭微蹙,橫了香枝一眼,嗔道:“二姑娘那裡,我不是讓你好好看緊她嗎?”
香枝盤算了一番,覺得有些事,不說不行了,便大著膽子對李氏道:“這話論理不該奴婢說,可是二姑娘真是要讓二太太好好管一管了。今兒二姑娘送表少爺出去,兩個人在離二門不遠的樹底下說了好一會子話。表少爺走得時候,二姑娘還依依不捨的……”
話音未落,“啪”地一聲,香枝臉上又捱了一耳光,卻是李氏忍不住也扇了她一下。
“你個賤蹄子,再滿嘴胡噤,撕了你的嘴——什麼依依不捨的,這話能拿來說我們二姑娘?我看你是皮癢了不是”李氏指著香枝厲聲罵道。
香枝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臉上疼痛難忍,只好匆匆低下了頭,眼底閃過一絲凌厲的寒光。
李氏見香枝低了頭,一幅溫順的樣子,沉聲警告她道:“我讓你跟著二姑娘,隨時提點她,可不是讓你爬到她頭上,做起主子來的——當初你跟我說,有法子讓二姑娘代替大姑娘嫁到鎮國公府,我看你有幾分見識,才抬舉了你。你可別不知好歹二姑娘要是有個不妥,我讓你們統統給她陪葬想另攀了高枝,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命”
香枝的頭越垂越低,心裡很是不平:明明是二太太痴心妄想,企圖讓二姑娘賀寧羽代替大姑娘賀寧馨嫁到鎮國公府,自己不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順水推舟而已,怎麼都怪到自己頭上了?
可是香枝又有些害怕。不管怎麼說,二太太和二姑娘是主子,自己還是奴婢。只有到了那一天……,香枝暗暗在袖子裡握緊了拳頭,一定要堅持下去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不會一輩子給人做奴婢的
李氏滔滔不絕地訓了香枝半日,才停下來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對香枝叮囑道:“回去好好看著二姑娘。有事立刻來報。”
香枝柔順地應了,又給二太太磕了頭,才回到二姑娘的院子裡。
那邊簡飛揚跟著大房的婆子來到許夫人的院子裡,先跟賀大人說會兒話,又親自拿出一封粉綠燙金的請柬,恭恭敬敬地雙手呈給許夫人,道:“伯母,這是安郡王府今年三月三花會的帖子,還請伯母帶著賀大小姐一起過去賞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