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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突然變成了一個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的洞穴。無數的黑暗氣流刷刷地朝地底深淵裡捲去。我在洞穴邊上搖搖欲墜。
我開啟宿舍的門,顧裡剛好從她的房間出來。
我盯著她的臉,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對她說剛剛一個小時內發生的事情。
我像是被人突然抽空了大腦,我甚至下意識地想到要去睡覺,然後醒來一切都只是夢。
顧裡看著臉色蒼白的我,抓著我的胳膊,她問我:“你怎麼了?”
我什麼都沒說,只是平靜地看著她,滾滾地從眼睛裡流出眼淚來。她被我嚇住了。
我輕輕把她抓著我的手放下來。我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鎖起來。
南湘不在,整個房間是一片黑壓壓的死寂。
我把自己埋在被子裡,不停地流眼淚。
顧裡站在客廳裡。她完全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
她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客廳裡也沒有燈。我房間也沒有燈,沒有一點聲音。
她靜靜地站在黑暗裡。
過了一會兒,她推開她房間的門,壓低聲音說:“你快點走吧。”
席城從她的房間裡走出來,看了看她,然後沉默地輕輕關上門,離開了寢室。
三天之後,上海開始了一場大規模的降雨。
氣象預報裡說,這是最近幾年夏季裡,最大規模的一次降雨。
無數磅礴的大雨擊打在摩天大樓的玻璃外牆上。整個城市像是被大水包圍的遺蹟一樣,灰濛濛一片。
所有的心跳變得慢慢微弱起來。
大雨結束之後,一場罕見的冰雹,在6月裡,席捲了浦東。乒乓球般大小的冰球,從天空上飛速而劇烈地砸了下來。
season01 第一季 charpter10(上)
上海在八月進入了一年裡最酷熱的季節。
四下氾濫的白光幾乎要把所有的水泥地面烤得冒煙,走在路上耳朵裡都是地面裂開來的聲音,像一面沸騰作響的油鍋。
所有的綠化帶在劇烈的垂直陽光下,微縮成病怏怏的一小塊。曾經在上海市政府口中無比自豪的“鑲嵌在城市中心的綠寶石”,現在完全就是一塊乾枯猥瑣的海苔。就算每天早晨中午晚上,都有不怕曬的清潔工為它們澆水,但是他們依然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那些暴曬在日光下的清潔工人,看和眼前比自己還要舒服的植物,目光裡是恨不得他們全部曬死的怨毒。
浦東所有的摩天大樓,像是約好了似的一起反射著刺眼的白光,如同無數座鐳射發射器一樣,把整個陸家嘴金融區摧毀成一片煉獄一樣的熔爐。
生活不太富裕的人們,穿梭在冷氣強筋的地面之下,地鐵四通八達的把他們送往上海的各個地方,然後再從百貨公司的地鐵口裡鑽進大廈,透過空中連廊,走向一座又一座寫字樓。人們穿行在冷氣建築起來的狹窄管道里,繼續征服著這個貪婪的城市。又或者,被這個貪婪的城市繼續榨取著最後一滴生命的汁液。我們稱之為勞動力聚集。
而稍微高階一點的白領們渾身塗滿了厚厚的防曬霜,帶著巨大的墨鏡(可能他們自己內心也曾經幻想過自己也許帶上這樣瞎子一樣的大黑超之後,別人會覺得他們也許是維多利亞。但是他們忽略了,維多利亞永遠不會這樣在馬路上瘋狂的和另外一個穿著12cm高跟鞋的女人搶計程車,帶著這種遮住半張臉的墨鏡而在大街上來回晃動的,除了她們,也就只剩下拄著柺杖的瞎子),以幾乎要撞上去的姿態,搶奪著來往
而那些金字塔頂端的貴族們,坐著賓士S600L或者凱迪拉克SLS穿行在任何他們想要踏足的地方,他們把冷氣開得足了又足,哪怕是在全球油價瘋狂飆升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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