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4/4 頁)
士生前用過的桌子和這把椅子都一直隨著刑警隊的戰友們一起搬動。
畫面色調暗淡,線條細膩,透著隱隱的哀傷。
最後一幅畫是一位藏族姑娘的肖像《卓瑪》,姑娘明媚的臉龐,鮮豔的頭飾,臉上線條柔和,幸福的微笑洋溢著青春飛揚。人物肖像本是默默的長處,因而這幅畫的畫面格外生動,那姑娘的眼神兒如深潭,幽幽的望著眼前,帶著三分羞澀。
這是當年趙子善和陳豫北從歹徒手裡救回的小姑娘,也是默默的同學,現在四川上師範。
默默見到她的時候,她告訴默默說,快畢業了,她準備回到子善小學當老師,去接格桑老校長的班。
這幾幅作品,如果單純講技巧,《卓瑪》比《父親》要有著巨大的進步,但是這幾幅作品的深刻內涵和理念,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幾乎所有進到這一展廳的觀眾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感受著這一心靈的震撼。
當下的寫實主義繪一作品,其實更多的依然是思想層面的,而並非是技術型的,這就是寫實藝術作品不可磨滅的經典魅力。
在默默創作的日子裡,陳豫北幾乎從未看到過她的作品,今天走進這展廳,他是受到衝擊最大的一個。
一種莫名的感動讓他覺得眼眶溼潤。
如果說,默默兩年前的《父親》是一個天才少女成功的奇蹟,那麼,這個一組《那曲記憶》則是一個女兒用血和淚凝結成了對父親最崇高的祭奠。
在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心靈的一個結被開啟了。
十年前,從他接到援藏命令到受傷,到後來經歷了丁佳欣和孩子的死亡,再從他一怒辭職經商到如今,他已由一個充滿理想主義的熱血青年到如今成為商場上手段狠辣,性格冷酷的冷麵男人,似乎都因著心中那個陰鬱的結,這個結十年來繫著他的心頭最敏感的神經,讓他漸漸麻木,失去了人性中最純最真的感受。而如今,這結像是忽然被開啟了,讓他的心底充滿了柔軟。
他忽然對在那曲的三年充滿了懷念和感激。心中沒有了憤怒,沒有了怨恨,只留下了對歲月的感懷。
他感謝蒼天送給了他一個小天使,救贖了他漂泊的靈魂。
展廳的肅靜大約持續了五分鐘,突然被徐非染大師打破:“這位畫作者是你的學生?”
李煜山微微欠身,謙虛地向徐非梁解釋:“不敢當,她在美國南加州洛杉磯分校師從比爾,年初才交換到本校。我們師生緣分尚不到一年。是一個很有靈性的小姑娘。”
說著,李教授的目光往外圍搜尋,陳豫北一怔,還不知道怎麼來阻止,但見李煜山眼光一亮,便捕捉到了站在遠處正向這邊張望的默默,手一招,便見那小姑娘微紅著小臉兒,屁顛屁顛地走了過來。
默默今天一身正裝,乳白色的薄尼套裙顯得文雅大方,頭髮高挽,加上一雙半跟小羊皮鞋,端莊大方,襯得她比實際年齡成熟穩重了很多。
眨眼間女孩兒便來到了教授面前。
“這位就是這組畫的作者陳默菡。”李教授介紹說,眼裡是掩飾不住的驕傲。
徐大師戴著深度的近視眼鏡,他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然後拉起她的小手使勁兒地握了握,連連說了三個“好”字。
而主管的副省長几乎同時把疑惑的目光轉向了默默,片刻,他又轉頭把目光盯向了陳豫北,若有所思的樣子讓陳豫北有些微的難堪,他躲閃著副省長探尋的目光,握緊拳頭掩著嘴角輕咳著。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