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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摸不著頭腦,便如此問賀林平。
“他是你大哥,我怎的知道。”賀林平一攤手,扯了徐康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徑自先進了屋子。
兩人在徐康策屋裡簡單用了些飯食,因著賀林平向來是食不言寢不語,兩人也未交談,只是一頓飯吃得飛快。
待下人將碗盤全撤了下去,賀林平便問:“太子如今被軟禁,你要如何……?”如何去質問他。賀林平一句話聲音越說越小,末了竟沒有說完,但徐康策仍是懂了。
“我去尋蔡炳,他原是太子的東宮官,已辭官還鄉,但現下仍在京城,就住在西市美花樓。他自幼跟著太子,太子的事他莫有不知的。”徐康策答著,拿了茶壺,斟了兩杯。
賀林平猶豫片刻,又問:“我同你一起去可好?”問出這句話時,賀林平心中是有些掙扎的,一面是爺爺囑託過不許過問插手朝堂之事,一面他又對徐康策獨自同蔡炳對峙頗為憂慮,但他心中的天平盪來盪去,最終還是向徐康策這邊略略傾斜。
“我是希望你陪我去的。”徐康策說了這句話,便將一杯茶遞給賀林平,又補充了一句,“你在的話,我安心些。”
聽了徐康策的後半句話,賀林平竟一個手抖,茶杯也沒接穩,一杯熱茶俱是撒在了衣前。
“怎的如此不小心?可有燙著了?”徐康策站起身,忙去看賀林平。
“無事無事!”賀林平也是起身,連連後退,也不抬眼看徐康策,直直退到門邊,慌著說:“我先回了!”說完,逃似得跑了。
徐康策依著門框,看著賀林平像個受驚的兔子似的竄得老遠,心下有些無奈,這一個兩個的怎的都不搭理自己,還跑得飛快跑回自己的臥房,賀林平忙掩了房門,一人在屋中大口大口喘氣,面色比那四月的桃花還豔。他捂上自己的胸口,怎的剛剛心跳好像漏了一拍,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嚇人,自己莫不是患病了!
☆、第 23 章
次日,徐康策同賀林平喬裝打扮,便往西市去。
賀林平紮了個雙髻,穿了身素色布衣,貼了個幼童的面具,樣貌頓時顯得年幼不少。徐康策則粘了鬍鬚,衣著扮為尋常商人,又往衣物裡鼓鼓囊囊的塞了不少棉花,裝成大腹便便的模樣,與那上京做生意的鄉紳無甚差別。
西市也是個京城繁華所在,雖比不得東市,也自有它的妙法,那美花樓便是個奇處。美花樓本是個客棧,此處是一文錢有一文錢的住法,八兩金子有八兩金子的住法,只有人想不到沒有美花樓做不到,竟使此處達官貴人與地痞流氓混雜,一樓大堂向來是熱鬧不斷。
進了美花樓,徐康策挑了個樓梯口的位置,點了壺粗茶,便牛飲起來。賀林平站在徐康策身後,滴溜著眼珠四處張望,活像個初次入京好奇的鄉下孩子,他是在尋著蔡炳的身影。
此時正是用早膳的時辰,大堂里人聲鼎沸,京話夾雜著各處方言,嬉嚷怒罵,就如同騾市馬市一般。
徐康策支著耳朵聽著各家的閒話:什麼胡將軍的四姨太跟人跑了,氣的他腹部的傷口又裂開了;還有夷丘府首富的走失多年的小兒子終於是尋到了,凌煙樓的頭牌繁珠被人用二十兩金子贖了,雜雜種種,各地的閒話都在這一鍋燉了。
徐康策裝出一副驚奇勁兒,討教似的問鄰桌的漢子:“那胡將軍可是那戰退了倭人的胡將軍?他怎的傷著了?”
那鄰桌的見徐康策模樣憨厚,衣著打扮又不似本地人,料想他是初來本地,很是想顯擺一番,竟熱絡的同他講起來:“聽說是墜了馬,地上又個什麼鋒利的東西,就把肚子劃了,聽說當時腸子都流出來了,那模樣,嘖嘖嘖,好不容易才救回一條命。”
“自那秋狩起,不少武將都傷著了。”小二給鄰桌上了碗炸圈,接過那漢子的話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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