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4/5 頁)
均卻隱隱覺得這人身上有股危險的氣息。
站在這個儒士身前伸開雙手攔住越人的,是一個越人少女,從臉上的神情來看應該有二十一二了吧,但不注意的人看到她那嬌小的身軀,會以為她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長長的髮辮梳成一個馬尾,倔強地懸在她腦後,整齊的劉海掩住了她揚起的眉,憤怒睜著的雙眸充滿靈氣。她面板依常人的標準來看略有點黑,但在越人中應該算比較白的了。被她攔住的越人雖然揮舞著斧頭,但並沒有立刻殺過去的打算。
“蓉蓉你讓開!”一個相對較高的年輕越人大聲說,他用的是越人的語言,李均是完全聽不懂的。
少女也用越人語言堅決地說:“不!”
“你真地要護著這個拐走你的騙子?”一個年長些的越人開始訓斥了,“我早就告訴過你父親,女孩子只要能燒飯操持家務就行,偏偏他發瘋要教你鑄造,有那樣蠢的父親,才會有象你這樣不知好歹的女兒!”
少女雙眼睜得更大了:“不許說我爹壞話!他是越人中最好的工匠,他的女兒也是越人中最好的工匠!”
越人都訕笑起來,雖然不懂他們在爭執什麼,李均也聽得出這是譏嘲的意思。又一個越人大聲說:“女人也能當最好的工匠?當最好的工匠他媽還差不多。”
“可惜啊,你父親生前是我們部落第一巧匠,他女兒卻是個不守婦道的女子。”又有人冷冰冰地說了一句,一開始那個較高的年輕越人漲紅了臉,開始為這少女辯解:“蓉蓉是好女孩子,都是這個常人騙子不好!”
“如果今天不是月圓之日,”一直冷笑的儒士緩緩發言,他的聲音短促而尖銳,象金屬磨擊般刺耳,“你們現在就全部是一堆烤肉了。”他說話用的是常人的通用語,李均倒是聽明白了。
年青的越人想向前衝,到來到少女面前便退縮了,少女銳利的眼光象箭一樣掃過這些越人的臉,緩緩而堅定地說:“我同這位先生出去,就是要向你們證明,我父親的女兒,偉大的第一巧匠墨修的女兒,也一樣是第一巧匠。我以大神公輸盤和我父親的名字起誓,我不成為第一巧匠絕不回去!”
在少女無畏的目光面前,越人都退縮了。越人以大神公輸盤和自己亡父的名字發誓,證明他的決心是不容改變的,如果要強迫他收回,那就是對大神與死者的不敬。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個年青越人臉上,他神情複雜而慌亂,忽然下了決心似的說:“好,我也跟你一起去!”
儒士又冷笑了:“我要的是第一巧匠,而不是你!”
憤怒的血一下子衝上了年表越人的頭,在少女的驚呼聲中,他衝到儒士面前,用力揪住他胸前的長衫。儒士卻一動不動,冰冷的目光看也不看這年青越人一下,年青越人急促呼吸了幾下,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會、放、過、你、的!”用力撕開了儒士的長衫,扭頭跑了開來,其餘的越人相互望了望,也散入了樹林中。
儒士掩住長衫,但就是這片刻,李均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在儒士胸口的肌膚上,左邊刻著一個道教的太極圖,右邊刻著一個釋教的卍字元,這一發現讓李均大吃一驚了。
在與趕車人簡短交涉後,儒士與那越人少女也上了這輛兩匹馬拉的馬車。上車時他冰冷的目光在李均身上掃了一下,李均覺得全身象浸入了冰窯裡。
越人少女獨自坐在一角,而那個儒士卻理也不理她,李均看到她呼吸越來越急,終於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臉痛哭起來。
海平城是洪國之都,又是洪國第一大港,雖然連年混戰不斷,但論起繁華,就不是林州山中小城可以比擬的了。城東是大海,由此可以通往東海南洋,夷人商船往來不絕。向南是廣闊的沖積平原,大河洪河浩浩湯湯為兩岸農業帶來福祗,由於氣侯適宜,主要糧食作物一年可以兩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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