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可惡又難纏的男人(第2/3 頁)
不在屋裡,這表示趙寬的病情並未惡化。
她走近已然褪色的棉被察看,趙寬正矇頭大睡,被子連動也沒動。真是個陰險的病人!她怒火中燒了起來,有一種遭到背叛與耍弄的感覺。她輕輕掀開棉被,看到一個蒼白卻髒汙的額頭、像是佈滿灰塵的白髮,還有額上黑得發亮的汙垢。
趙寬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堅定。
“怎麼啦?”程明香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詰問。
趙寬默然,僅轉動眼珠看著程明香,目光炯炯。
“是你叫關嫂打電話的吧,有什麼事嗎?”
趙寬沒有答話。
“你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在此之前,程明香就有過類似的經驗。趙寬每次感到寂寞,就會叫她回來。女領班說有人打電話找她時,她早就該想到趙寬又故伎重施了。不過,因為今晚與肖龍聊談,讓她加劇了對趙寬病情惡化的期許。怎料事與願違,心裡難免有幾分氣憤。
程明香望著趙寬,目光狐疑,顯得格外地焦躁不安。
“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我這就回去了,你安心休息吧。賓館那邊忙得很呢。”
“你又在外面偷吃啦?”躲在棉被底下的趙寬終於說話了,聲音猶如卡痰般沙啞。
“又要無理取鬧了。我從早忙到晚,你還好意思吃醋啊!”
“喂,程明香,少糊弄我了。”趙寬從棉被裡探出頭來,嘴唇乾裂充滿血絲,鼻樑顯得枯瘦細尖。
“傍晚以後,你跑去哪裡啦?”
趙寬這樣問起,似乎是她到新世界飯店以後才打電話過去的。
“我打了好幾通電話,接電話的只說你有事情外出。八成是跟男人到其它旅館開房間吧,玩了整整三個鐘頭。”
“我只是被派出去辦事,哪會做出那種丟臉的事情?”
“哼,少跟我裝糊塗。你別以為我成天躺在床上不能動,就不知道你在外面搞什麼。你今晚大概也跟男人打得火熱吧,是不是?程明香,你說呀?”
趙寬痛苦地望著程明香。
“胡說八道,你不要太過分!”
“我的直覺準得很呢。程明香,今晚的男人怎麼樣?是個胖傢伙,還是個瘦小子?”趙寬越說越起勁,“是年輕小夥子,還是糟老頭?你說呀,是哪一種?”
程明香凝視著口沫橫飛的趙寬。
“喂,不敢回答是嗎?反正你陪睡的男人八成都是有錢人,‘芳仙賓館’的人不敢明講,那就表示在替你圓謊。你收了多少錢?陪睡三個小時,少說也能拿到近千吧。你回答呀!”
趙寬的眼角堆積著像膿血一樣的眼垢。
“喂,那男人用什麼姿勢抱你?老實告訴我吧,從頭到尾給我交代清楚。你跟那男人怎麼玩的?在我面前表演一次吧!”
趙寬推開棉被,赫然露出一身紅衣。程明香頓時目瞪口呆:趙寬身上穿的是她那件白領紅斑點的長襯衣。趙寬披散著長髮,在燈光下映照出深陷的眼窩和瘦削的臉頰。身上的長襯衣沒有扣緊,胸部的肋骨清晰可見。
“為什麼穿成這個樣子?”程明香好不容易蹦出這句話。
趙寬冷笑。他直盯著程明香,把被子微微推開,彷彿在展示這副打扮。他繫著程明香的腰帶,還穿上貼身襯裙,而且是大紅色的那件,下襬處露出兩條枯瘦黝黑的細腿。
看來,這很可能是趙寬叫關嫂從衣櫥裡取出程明香的長襯衣再替他穿上的。他用細瘦的手指合攏敞開的衣襟,其動作與姿態宛如女人般。程明香感到不寒而慄。
“我呀,光是擁抱你的衣服已經不能滿足了。”
趙寬把敞開的衣領合攏,那件紅襯衣像一把烈火將他枯瘦的身軀包裹著。
“把你穿過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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