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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成衣店買來幾套合身的男裝,再用宗門下發的玉簪束了個男子的髮髻。額間的蓮花實在扎眼得很,術法也不能掩去,她只好借用俗世遮瑕的脂粉蓋住了。
可嘆青州城中這處劉家鋪裡賣的餛飩實在好吃,秦悅在此流連了一月有餘正是為此。自踏尋仙之途以來,她幾時吃過這般熱氣騰騰的東西?一顆貪食的心裡此刻只怕是糟糠亦作珍饈,殘羹也當美饌。
俗世靈氣稀薄,秦悅乾脆不再修煉。每日食三餐,入了夜就睡覺,過得比凡人還凡人。
雖說此刻她是誤了修為,但修真者向來追求天人合一。這一個多月以來,秦悅每日吃些應季的蔬果魚肉,日出而起,日落而歸,體悟著俗世生活,心境恬淡自如,平和從容。雖說修為未增,但其實她已來到了眾多修仙者窮盡一生都不能抵達的“順應自然”之境。
秦悅吃完了餛飩,心滿意足地擦了擦嘴。
此刻鋪內的客人並不多,店家難免來跟熟客秦悅搭話:“小爺來這青州城是尋親訪友還是行商做生意?”秦悅雖說沒穿錦衣華服,但店家在塵世摸爬滾打多年,眼睛毒辣得很,自然看出秦悅一身氣度不凡,恐怕大有來頭。因而此刻雖說是尋常對話,但店家的語氣裡不免帶了一分討好。
秦悅在此好吃好喝,都快要樂不思蜀了。此刻被店家一問,才想起了正事兒。思及“將五系靈根並種靈陣遍藏於凡界名山大川”一句,秦悅悠悠地開了口:“我不過是外出遊山玩水……劉大哥可知這景國國境之內有哪些有名的山川河澤?”
“這青州城裡就有一座小山,不過也算不得有名。”店家答道,“若說最有名的河流,自然是京城的護城河了,水流又深又遠。”
店家這麼說其實有一份對皇城的本能敬意。秦悅聽後倒沒細想,很快決定了下一站去京城。
北川俗世有許多國家,唯有景國幅員遼闊,剩下的不過都是些小國,所以秦悅最先把目標鎖定在這裡。青州和京城並不近,若是快馬加鞭趕路,少說也要用上十幾日。秦悅還經常被沿途的小吃吸引,吃飽喝足了才會繼續前行。等她抵達京城,竟已是大半年之後了。
以她如今結丹期的修為,潛入水中尋物並非難事。可惜她在護城河裡來回遊了幾遍,都沒發現什麼不尋常的地方。秦悅坐在岸邊一棵樹的樹頂,哀哀地嘆了口氣。
她知道此行無異於大海撈針,可能一無所獲。畢竟絳衣古神已經魂飛魄散十六萬年了,當初藏在凡界的靈根和陣法不知有沒有損壞,更不知有沒有被別人取走。但她依舊為這渺茫的希望踏入了俗世,至少她還有“名山大川”這麼一個小小的線索。若能有所獲,當真算是天大的機緣了。
人家好歹也是個神,藏個東西自然不會讓人輕易找到。秦悅不斷進行著自我安慰。過了一會兒才從樹上跳下來——既然來了京城,豈有不去遊玩一番的道理?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秦悅才感覺自己來到了繁華的帝都。看見路側有一家店名為“品仙居”,估摸著是個酒樓,毫不遲疑地踏了進去。
裡頭擺了不少八仙桌和長板凳,座無虛席。卻不見眾人大快朵頤,而是在細細品茶。茶香陣陣,在座的大都是文人,時而高談闊論,針砭時弊;時而寫賦為詞,吟詩作對。
原來是個茶樓。幸而秦悅來者不拒,閒適自如地找了一處空位坐下。
說是空位,其實是和旁人拼的桌。室內高朋滿座,唯此人桌上尚有位置。這人穿著一身湖綠色的長袍,上面用淺碧色的線繡了暗紋,腰間別了一塊雕工精細的玉佩,是個相貌堂堂的男子。旁邊站了一個舉止謙卑的中年人,應是他的隨從。桌上鋪了一張畫卷,男子正站在桌旁作畫。見秦悅徑直在他對面坐下,只是微微皺眉,倒也未曾說什麼。
秦悅也算是學畫之人,此刻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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