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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來不及縫合。

他的手在顫抖，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上什麼時候染上的血。

“人最終還是沒能夠搶救過來，死在了手術臺上。”喻穹霄似乎也是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蘇嵐熙。

別說是蘇嵐熙是否能夠承受得住，就算是沒有經歷過只看了一遍過去，現在不過是從回憶的文字上面提出出來講一遍，喻穹霄都出了一身冷汗。

“我……”蘇嵐熙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到了嘴邊的話卻停在了哪裡，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你不記得了。”喻穹霄再次開口，手上捏著蘇嵐熙肩膀的力氣不覺的加重，“你承受不住這些去找了心理醫生，就算是心理醫生都束手無策。最終只能夠選擇催眠療法，對你進行催眠，讓你忘記那些不愉快不公平的事情。”

所以喻穹霄在看到那些資料的時候，第一反應是銷燬掉那些對於蘇嵐熙而言不好的過去，不想要讓蘇嵐熙重新面對那些痛苦的回憶，既然忘記了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好了。

“可是不記得又能如何，你的身體還記得。”

是啊，身體還記得，拿起手術刀的時候，抖動的根本停不下來的手，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那些過去的事情，從來都是存在的。

“一個簡單的闌尾炎手術，卻死在了手術臺上。手術室外的家屬以為不會有事，甚至還在說說笑笑，卻沒想到護士出來通知的結果竟然是死在了手術臺上。家屬怎麼可能接受得了，一個個的都鬧著要找醫生一命還一命，那個手術檯上再也沒有醒過來的人不過二十三歲，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多少人都在看著他一展宏圖。”

那麼年輕，卻因為一個酗酒的醫生，永遠的離開了。

“家屬再鬧，也是有關係的人，院長不過是一個小小Z一院的院長而已，哪裡扛得住上頭降下來的壓力。必須有人為了這件事情負責，棄車保帥，被丟棄的當然是你，一個連手術刀都已經拿不住了的名不見經傳的醫生。醫院給的解釋很好，很完美。”喻穹霄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蘇嵐熙有些茫然的看著喻穹霄，想不明白喻穹霄在笑什麼。

“他們說，那天晚上主任醫師喝了酒知道自己不能上手術檯，所以就讓你代為主刀。沒想到你因為手術室外病人家屬一口回絕了你的提議心中不服，所以才會漫不經心，所以才會釀成大禍，所以才會導致一條生命就那麼逝去。”

這是什麼？

這是胡說八道。

什麼時候主刀了？

一刀下去的人，明明是哪位遠赴盛名的主任醫師，什麼時候是自己了？

“你被人唾罵，被人唾棄，那天手術室裡面那麼多人，卻沒有人站出來替你作證。你被醫院開除，走投無路。Z大校醫的位置是那位你最尊敬的教授替你爭取來的，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有多少的才華，所有人都知道你不該得到這樣子的結果，但是誰都沒有開口替你辯解。”

蘇嵐熙的雙手交握著，不自覺的捏緊了手指，彷彿是想要從中攝取點力量似得。

喻穹霄另一隻手抱握住了蘇嵐熙的兩隻手，侃侃的圈住，溫潤的掌心暖著蘇嵐熙冰冷的手。

“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能夠傷害你，如果你願意，那些所有虧欠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一點一點的付出代價。”

付出代價，付出什麼代價？

蘇嵐熙轉過頭，滿臉茫然的看著喻穹霄，微微的抿著嘴角：“你要做什麼？”

“我不做什麼，而是你是否想要做點什麼。”喻穹霄的手指拂過蘇嵐熙的眉眼，溫柔淺笑，“做過的錯事終歸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說對嗎？以前沒有人幫你，以後不會了，有我在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

蘇嵐熙愣愣的看著喻穹霄，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著實叫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