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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的院子,在昏黃的路燈照射下,彷彿是村莊中央的一個小廣場。眼前一個崗哨也沒有。“他們一定在什麼地方聚賭。假如我有一個索爾,只要他媽的一個索爾,就可以賺到那二十索爾,也許會更多。‘美洲豹’大概在賭錢。希望他能把考試題先賒給我,我可以為他代寫情書和編寫小說。三年來,他什麼事情也沒有求過我,真他媽的奇怪。看來這回化學考試,我要砸鍋了。”他經過走廊,沒有遇到任何人,接著拐進一班和二班的宿舍。洗臉間裡空無一人,其中一間散發著惡臭。他把別的寢室的洗臉間一一查過去。他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響了一路,傳遍了整個宿舍。幸虧士官生們平靜或狂熱的呼吸沒有絲毫變化。走近五班的洗臉間之前,他站住了。有人在說夢話,在一長串含混不清的話裡,勉強可以聽出一個女人的名字。“莉迪雅。莉迪雅?好像是那個阿雷基帕省人的女朋友,他的姑娘叫莉迪雅。他經常把收到的信和照片拿給我看。他對我訴說過心中的煩惱,他讓我好好給她寫封信,就說他非常愛她。真他媽的,我又不是神父,您倒是個精神病人。是莉迪雅嗎?”在七班,就在小便池旁邊,有一群人影,一個個縮在綠色的軍裝裡,彷彿都是駝背。地面上扔著八支步槍,只有一支靠在牆上。洗臉間的門敞著,阿爾貝託一走進寢室,就從遠處認出了這群人。他剛往前一走,有個黑影便出來攔住了他。
“誰?幹什麼?”
“是上校。誰讓你們賭錢的?除非死掉,否則不許擅離職守。”
阿爾貝託走進洗臉間。十幾張疲倦的面孔抬起來看看他。裡面煙霧騰騰,好像在哨兵們頭上張起了一片布篷。一個熟人也沒有,都是些粗糙黝黑的臉。
“你們看見‘美洲豹’了嗎?”
“他沒有到這裡來。”
“你們在玩什麼?”
“打小百分。來一把嗎?要玩,就得先望風一刻鐘。”
“我不和山裡人一塊玩。”阿爾貝託說著,一面把兩隻手放到兩腿中間,“我只是這樣玩他們。”
“去吧,詩人,別搗亂了。”有個人說道。
“我去報告上尉,”阿爾貝託邊說邊朝外面走,“山裡人值勤的時候玩撲克賭錢。”
他聽到後面有人在罵他。回到院子裡,他猶豫片刻,便向操場走去。“‘美洲豹’會不會正睡在草地上,會不會在我站崗的時候,他已經偷了考試題呢,狗東西。也許他跳牆外出了吧……”他穿過草地,一直走到學校後面的圍牆下。違
反校規的人常常從這裡跳牆,因為牆外邊是平地,向下跳的時候,沒有摔斷腿的危險。有一個時期,每天晚上都有黑影從這裡越牆而過,黎明時分再趕回來。但是,新校長一到,就開除了四名四年級計程車官生,他們是在往外跳的時候被發現的。從那時起,學校派了兩個士兵在牆外徹夜巡邏。跳牆的人數驟減,他們不再從那裡出入了。阿爾貝託轉身向回走,遠處是五年級的院子,那裡空空蕩蕩,模模糊糊。他看見在操場中央有一點火星,便朝那裡走去。
“是‘美洲豹’嗎?”
沒有回答。阿爾貝託掏出手電……夜間哨兵除去步槍,還帶著手電,並需佩戴紫黑色的臂章……手電射出的光柱照在一張疲憊的臉上,照在柔和細嫩的面板上,照在由於膽怯而眯縫起來的眼睛上。
“你在這裡幹什麼?”
“奴隸”舉起一隻手擋住射來的光線。阿爾貝託於是關上手電。
“我在站崗。”
阿爾貝託笑起來,笑聲好像打嗝,在夜空裡振盪。過了片刻,這一味嘲弄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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