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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頭大汗,方才十分不易的將身子挺穩,他雙手撐在粗樹幹上,急促的呼吸了一陣,然後,就像個盲者或是老人一樣,顫巍巍地,踉踉蹌蹌地,一步磨蹭一步朝山的裡面走去。
這片山路,其實並不陡,也不算太長,但在崔俊傑的感覺裡,卻幾乎和跋涉了千山萬水般的勞累辛苦,便是攀南天門,他相信也不會有這麼困難法,一路上連摔帶跌,連爬加滾,他像是翻著跟斗翻到坡腳下的,不單止是又染了一身的泥積,也啃了不少的灰土,混身上下,雨水合著泥沙,血融著汗,把他整個人變得都不似個人樣的人了……。
伏在坎坷泥濘的山路旁邊,崔俊傑幾乎要斷了氣似地喘息著、嗆咳著、皮前是一陣加一陣的暈黑,腦袋裡宛如要漲裂般的發炸,血氣翻湧,險些兒就忍不住嘔吐起來。
而身上的創傷,在這時又湊趣似的痛得更為劇烈了,崔俊傑感到他已被撕碎,已被拆散,五臟六腑同四肢五竅,全收縮著,擠迫著不停地痙攣,這副身子,好像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把面龐貼著泥地,崔俊傑張口啃著稀溼的土漿,雙手緊握來抵受這至極的、恍若波潮般襲捲上來的痛苦!
於是,緩慢的,痛苦就像浪波湧逝,餘溺漣漣,漸漸減輕了些,那種令人透不過氣來的壓力也跟著消除了不少,他的精神略略又恢復了點兒,思維與觸覺方面也就變得平靜而清晰了。
深深嘆了口氣,他不禁為自己抱起屈來——自己幹了一件大快人心為民除害的事兒,最後卻要逃亡,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難道那句老話說得真對,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要不然遭報應的為何一直都是自己呢?!想不明白啊,真他媽想不明白……
搖搖頭,崔俊傑又嘆了口氣,他方待振作精神,掙扎著朝外爬,前面隱隱約約出現一座殘破的石頭房子,可能是山林人打獵的時候留下來歇腳的地方。
有了避雨的地方當憤然就要爬過去了,可就在這時,一陣隱隱約約的汽車聲業已從泥濘的黃泥路上飄了過來。
是輛車!難道是警方的蒐羅車?!!!
已成驚弓之鳥的崔俊傑,立時又將半拱的背脊伏了下去,細雨霏霏中,他眯起眼從半頹的坍牆後面往來路上窺探!不錯,是輛車,是輛綠色的計程車,正在稀糊糊的黃泥漿路上歪歪斜斜朝這邊馳近,車輪滾陷在高低不平的爛泥路面上,使車身顛波得相當厲害,車身的震動聲、發動機的嗡鳴聲響成一片。
那輛計程車似乎是太舊了,也可能賓士的路途長了點,車身上下沾滿了泥漿,遠遠看去活像是一隻從泥土中鑽出來的甲殼蟲。
第二十九章。巧遇
崔俊傑看清了這付清景,不覺有些詫然——這是怎麼回事?此處荒僻冷寂,又不是大路,這輛綠色計程車卻這般費力地沿著那條爛泥窄道往裡來,不是抄捷徑,也不是趕路住宿,跑來這裡卻是搞的什麼名堂?細雨飄飄散散地往下落,像撒了漫空的牛毛,又像結織了那樣寬寬鬆鬆的一片無盡無止的絲綢,涼涼沁沁的,溼溼膩膩的,此情此景,沒多少詩意,卻憑添了一抹冷清淒涼。
抖去眼臉上的雨珠,崔俊傑忽發奇想——敢情是老天爺在指引這輛計程車來接我?或是有什麼懷有未卜先知之術的神仙算到老子有劫難,特來相迎?自己罵了自己一聲,崔俊傑連責荒唐;那麼,這輛計程車忽然在這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突然,他打了個冷顫;該不會是像電影裡面所演的那樣,有什麼黑道上面的人物恰巧選擇了這個鬼都不呆的地方來談斤兩或作買賣吧?若是如此,則未免巧得太叫人操他的親孃舅了!
吐了一口血糊糊、黑混混的口水,崔俊傑越發小心地注視著那輛汽車的動靜,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如何,他儘量以不露形跡為原則,露了底,萬一碰上了不對路的,在他眼前這種情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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