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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沉香是加了料的,宮中要弄來劇毒並不容易,路貴妃也不敢用。這香料並不致命,只是會讓人睡得更沉一些,而她要做的,便是在蘇譽睡得人事不省的時候,脫了衣服躺在他身邊而已。
香料是岑才人送的,宮女是楊公公親自挑選的,楊公公則是汪公公指派的,從始至終,都與路貴妃毫無牽扯。
夜鳶交握著微微顫抖的雙手,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路家收手裡,她必須按路貴妃說的行事。按路貴妃的計謀,若要害死蘇譽,就得把她的命也搭進去,是個人都不想死,夜鳶也不例外,但這次的事橫豎都是個死局,她只求死得痛快些。
這個計謀對於路貴妃來說是天衣無縫的,對於夜鳶來說卻是漏洞百出,若是蘇譽醒來抵死不認,往下查沉香的事,她就肯定會被嚴刑拷問,與其那般,還不如……
所以,她在那沉香裡又加了一味藥,只要引得蘇譽情動,自己真的與他發生點什麼,屆時做出不堪受辱,撞柱而死的樣子,蘇譽就百口莫辯了。想想蘇譽那張溫潤淺笑的俊顏,夜鳶咬咬牙,這般死去,倒也值了。
而在這萬分兇險的時刻,皇帝陛下正在北極宮的屋頂享受午後的陽光。
夏日已經過去,如今的太陽不再灼人,而是暖暖的。金色的小貓懶洋洋地趴在北金色琉璃瓦上,幾乎與屋頂混為一體。
溫暖的日光將金色的毛毛烘烤得鬆軟軟,將宮殿裡潮溼的氣息盡去,只留下暖暖的陽光的味道。背上的毛曬得差不多了,皇帝陛下翻了個身,露出了長著白色細絨毛的肚皮,愜意地甩了甩尾巴。原本被壓扁的絨毛,在陽光下慢慢蓬鬆起來,微風拂過,輕輕搖動,仿若上好的絨毯。倘若蘇譽在此,縱然冒著被抓花臉的風險,也一定會把臉埋進去,所謂毛肚皮上死,做鬼也風流。
被曬得有些困了,皇帝陛下打了個哈欠,看著天上的流雲。白色的雲聚成一團,張牙舞爪,讓他想起了中午吃的烤龍蝦,足有一尺長的龍蝦,被蘇譽烤得外焦裡嫩,剖開堅硬的蝦殼,撒上調料,屏退下人,直接拿手撕著吃,暢快淋漓。舔了舔爪子,上面還殘留著調料的味道,皇帝陛下突然睡不著了。
翻身起來,跳上屋脊,與中央的獸像站在一起。
屋脊中央的獸像,乃是鎮宅驅邪用的,北極宮房頂太高,從來沒有人能看清房頂獸像的模樣,也就沒有人知道,這其實是太|祖的雕像。歪頭看了看與比自己大一圈的“太|祖”,那金色的雕像呈蹲坐的姿態,面目深沉,瞭望遠方。
學著□□的姿勢蹲坐下來,向遠處眺望,這是大安朝每個皇帝都要經常做事,在□□的身邊感受先祖的氣勢。
金色的琉璃瓦綿延不絕,琥珀色的貓眼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夜霄宮的房頂午間那會兒,蘇譽跟皇帝陛下討要醬汁兒,說這麼好的天氣應該抱他出去曬曬太陽。他自然變不出第二個皇帝給蘇譽玩,只能推說這會兒找不到。
唔,也不知道那蠢奴這會兒在做什麼……
腦袋有點癢,在“太|祖”的身上蹭了蹭,睡不著的皇帝陛下決定去夜霄宮看看,順道讓蠢奴給他撓癢癢。
沿著屋脊走到邊緣,輕盈地跳上寢殿旁邊的大樹,在樹間來回穿梭,輕鬆地躍上了西宮的房頂。
沒有人知道,從北極宮到夜霄宮之間,有一條秘密通道,屋脊與屋脊之間,有一指寬的琉璃橋相連,只要你是一隻貓,就能輕鬆透過,如入無人之境。
卻說皇帝陛下躍上了夜霄宮主殿的屋頂,扒了扒房頂的瓦片,想看一眼蘇譽,奈何屋頂修得嚴絲合縫,柔軟的毛爪子無法撼動分毫,只得作罷,跳下房頂,扒著窗戶探了個腦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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