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使我身後名,不如一杯酒(第3/4 頁)
”
“上箋誰都可以,但執筆的人,需要正直,名聲大,和顧彥先關係不要太深,最好還能有點冤仇什麼的。”
宣城太守殷佑在旁邊搭話了,“茂弘兄說得,莫非是華譚華令思?”
“正是。”
“如果是他執筆,那麼下官自薦來當這個上奏的人。下官和顧彥先也沒有太多的交情,反倒是因為華譚的舉薦,得罪過他。這樣也顯得更加公允,只是,大家都知道華老爺子那個倔脾氣,顧彥先壓了他這麼多年,他肯為顧彥先來抬身價?”
殷佑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這句話一說出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紀瞻,如果說有一個人面子大到能夠讓華譚放下恩怨,那麼也就只有紀瞻了。
“沒問題,令思我最熟悉了,他那個人就是耿直,只問事情當為不當為,從來不念舊惡。”
“那好,人都敲定了,茂弘兄看這個追封,多大為好?”
周玘把最終的決定權還是還給了王導。
“彥先兄名為安東軍司,實際上行得是丞相的事情,選拔官吏,調和地方。我看哪,現在王爺擔任著丞相,那麼就在這個等級的降一級,追封侍中、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等王爺位登九五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再給彥先追贈公侯了。諸位以為如何?”
“茂弘大度,真有管仲容人之量,請受我一拜。”
紀瞻率領身後的一眾江南子弟,對王導行起了禮。
“思遠兄,可不能啊。現在那些小人,就天天盯著我哪?我園子修大一點,都要到王爺面前告我一狀,你們再這樣,豈不是授人以柄?”
王導趕忙躲到了一旁。
這時,眾人口中顧榮的知己張翰才抱著一個酒葫蘆,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季鷹兄,一別多年,那次一同去洛陽的時候,你我還是少年。”
賀循站出來扶住張翰,防止他醉酒摔倒。
“是彥先,又不是彥先。”
張翰搖搖頭,自顧自的又拿起酒葫蘆往嘴裡灌。
“我這一輩子啊,就和彥先這兩個字,對脾氣。不管是賀彥先,還是顧彥先,都是我心中不可替代的彥先。”
“季鷹兄,當年你怕我一個人赴洛陽不安全,假意說有事,陪我一路,為我排憂解難,那份恩情一直都在。顧彥先一直希望的,也是我一直希望的——兄有治世大才,何必佯裝狂醉客,現在是瀟灑一些,可數百年後,誰還能知道你的姓名。”
“彥先,什麼生前身後名,在我眼裡,都比不上這一壺老酒,三五知己。當年哪,我就勸彥先兄,不必為了這區區官位,來委屈自己。可他也沒聽啊。”
“這琴,還是當年我們初見時,那張琴,我且為他再鼓一次。”
張翰沒有理會所有人的眼神,以及賀循一再懇求他出仕做官,眼裡只有那張琴。
一曲完後復一曲,張翰旁若無人的連彈了五曲,彈完之時淚水已經溼透了衣襟。
“哎,顧彥先走了,以後還能給誰彈哪?”
說完,不再理會眾人的一再挽留,徑直而去,從此隱匿在山川之間,躲避著官府的徵召,再也沒有出現在建鄴城中。
顧榮的喪事,最後還是司馬睿妥協了,就按照王導的意思——加侍中、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王導在玩弄了刁協的同時,又團結了一次江南士人。
王導剛一回府,就把大兒子王悅喊來。
“父親,你今天不是去給顧榮治喪嗎?難道還要考較兒子的功課?”
“功課以後再說,現在你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去做。我給你安排了一艘快船,你連夜就到豫章去,見你的處仲伯父。”
“啊?怎麼父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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