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朝堂風雨急如刀(二)(第1/2 頁)
方鈍的這個指責可就有些要命了。要知道從唐以後,歷代的皇帝對於藩鎮都是極為重視和反感的,一旦發現有這種情況,肯定會第一時間處理。
尤其是大明,事事講制衡,對於這種事情,是絕不可能發生的。督撫大員,下有道員分權,還有巡按御史,錦衣衛監視。
對於兵權,那更是十分警惕,以地方的兵權為例,一般來說,一省最高的軍務長官是總兵官,即提督軍務總兵官,但是衛所的長官是都指揮使,平時衛所的管理都是都指揮負責,戰時則是朝廷臨時派遣總兵負責作戰。
當然,隨著衛所制度的崩潰,總兵已經實際上成為一省軍務的主帥。但是總兵之上,有督撫節制,巡按御史監督,糧餉則由專門的督糧道負責,同時分守參將和協守副將也各有駐地,與總兵形成大小相制。
而督撫雖然有節制總兵的權力,但是若沒有王命旗牌,督撫也沒有辦法直接指揮總兵及下轄的軍隊。各分守參將、協守副將不僅受總兵節制,兵備道也能指揮,用兵備來分督撫和總兵的權力。
整個大明的體制就是這樣,互相制衡,關係錯綜複雜,要說形成藩鎮,那是絕不可能的。張經雖然驕橫跋扈,但是那只是他想擴大自己的權力罷了,但是要說他想割據東南,那就是三位閣老也是不相信的。
嚴嵩笑著說道:“大司農不要動怒,稍安勿躁,”
徐階也說道:“既然將此本下部議,就是聽聽戶部的意思,大司農有話可以說說嘛。”
方鈍拿起張經的奏疏說道:“此本絕不可行,若從張經之意,日後督撫皆以此為例,那還要戶部何為也?張經索要軍餉,戶部籌措撥給,但是絕不可能將本應由戶部收繳的稅賦,直接轉給地方。此風絕不可漲!”
方鈍的話得到了閣臣們的同意,確實,張經的這個要求實在是過於離譜,直接要求朝廷把稅賦轉交給他,誰給他張經這個勇氣的,都這麼幹,那還要戶部幹嘛?
方鈍說道:“張經此舉,內閣要申斥他,否則此輩越加猖狂,以後不可制也!倭寇事起,張經以御倭為由,增兵添餉,索要餉銀不下三十萬了,而東南形勢可有好轉?漕糧減少,折兌增加,九邊不寧也。”
對於方鈍的話,幾位閣老都表示贊同。但是要說內閣去申斥張經,嚴嵩只是笑笑,一來是張經本就性格高傲,對嚴嵩不太感冒,內閣申斥,他未必放在眼裡。二是張經已經是太子太保兼南京兵部尚書,總督東南,內閣申斥於他似乎有些越權。
嚴嵩拿起張經的奏疏,對方鈍說道:“大司農,我們一道去面聖吧!此事還是要陛下來區處才是。”
嚴嵩帶著方鈍到無逸殿求見嘉靖,嘉靖召見後問道:“又有什麼壞訊息?官軍是不是又打了敗仗?”
嚴嵩行禮後說道:“陛下,不是軍務,而是有關糧餉的。”說罷嚴嵩將張經的奏疏呈遞上來給嘉靖看。
嘉靖看了以後,問道:“內閣和戶部怎麼說?”
方鈍說道:“此事有違體例,就算是東南缺餉,也該戶部調撥,哪裡輪得到他張經要哪裡的稅賦,長此以往,國朝法度何在?”
嚴嵩也說道:“臣也以為,方司農說的不錯,缺乏糧餉,戶部調撥即可,斷沒有將將某處稅賦直接交給張經的做法,此事不合體例。”
嘉靖再次看了看張經的奏疏,問道:“張經在東南用了多少錢了?”
方鈍答道:“陛下,除江浙各地的留存之外,已經從太倉支用三十餘萬兩,還不算徵調各地援兵的費用。”
嘉靖將張經的奏疏放在御案上,輕輕的用手指叩著桌面,思索著什麼,兩位大臣也閉口不言,半晌之後,嘉靖才說道:“張經這次要十萬兩,戶部準備怎麼籌措?”
方鈍說道:“回陛下,戶部擬太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