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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什麼,還不興人回頭是岸不成。」楊寶敲敲桌子不耐煩地說著,「名單若是無異便趕緊公佈,會試在開春,中間還裹著一個過年呢,這般緊張的日子,不要磨磨唧唧。」
「正是如此。」戴和平連忙緩和內閣僵硬的氣氛,笑說著,「入場三道關卡,每日一次隨機檢查都不曾發現不該之物,字也都是他們的字,也許薛家兩位當真是發奮苦讀了。」
鄭江亭坐在太師椅上,抱臂冷笑:「考前前一晚趴在花船女人身上苦讀嗎。」
這話說得尷尬,屋中一邊是司禮監,一邊是自詡身份的讀書人,這種下三濫的話,連著和稀泥的戴和平也接不下去,嘴角微微抿起。
「今日可就要給萬歲一個答案呢,此事拖不得,司禮監沒有意見。」封齋出聲打破沉默,慢吞吞說著,「我瞧著今年這院試真不錯,解元跟著我們司禮監和你們都有些關係呢。」
他故意斜了一眼謝病春,見他眉眼也不曾動一下。
至於明笙更是老神在在,臉無異色。
「是了,不過是一張秀才名單,已經一半多的皇親國戚。」鄭江亭冷笑一聲,「你讓天下讀書人如何想。」
「等倒了會試,殿試,是不是名單上扔一塊磚頭都能砸到貴人。」
他把那張紙直接扔在地上,狹長的眉眼微微眯起,掃過眾人:「諸位都是寒窗苦讀上來的,最是明白讀書人的苦楚,這名單我禮部可簽不下字。」
安憫冉挑眉,緊跟著質問道:「這般大義凜然,是因為這些考上的人不願簽,還是沒考上的人,你鄭江亭自己最清楚。」
鄭江亭斜眼看他,傲慢地偏過頭去。
戴和平撿起名單,愁眉可憐說道:「那,那司禮監其他人呢,可有其他意見,也一併提出來吧。」
「沒有。」封齋事不關己地說著。
「我也沒!」楊寶緊跟著附和著。
「我,我也……」湯擁金正打算說話,突然看到黃行忠朝他看了一眼,到嘴的話,立馬變了個調,「也靜觀其變。」
封齋蹙眉,立馬去看至始至終都在沉默的謝病春。
內閣眾人也緊跟著去看一直不曾說話的謝病春。
「小鄭相說得不錯。」
謝病春不負眾望,慢條斯理地開口。
這一開口,連自視甚高的鄭江亭都驚了,忍不住驚訝地看著他,頗為受寵若驚。
「今年解元可是錢得安,太后的表哥。」封齋皺眉強調著。
謝病春偏首,手指轉著那枚古樸的銀戒,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道:「看到了,封稟筆打算親自去報喜?」
封齋臉色僵硬。
報喜都是底下奴才做的事情。
「所以掌印意下如何。」鄭江亭臉上露出笑意,隨後慷慨陳詞著,「掌印做事一向公正,如今都看不下去了,一定是做的太過分了。」
謝病春並未多看他一眼,反而打著太極:「那便是內閣的事情了。」
鄭江亭一愣,忍不住去看一側的爹。
謝病春不按常理出牌,實在讓人措手不及。
「是了,內閣只管批紅,這些事情可是內閣的本分。」黃行忠摸著大肚子,笑眯眯地開口說著,「若是真的有異,還請內閣妥善處理,不要辜負皇恩啊。」
明笙借著喝茶的動作掃了一眼屋中眾人,目光在謝病春身上一掃而過。
每次集議謝病春都是不上心的樣子,一場下來也說不出幾句話,可偏偏先帝極為看重他,就連當今聖上也留他單獨議事多次。
他總是輕而易舉得到眾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可他卻又棄之如敝,毫不在意。
「那諸位打算如何處理。」他斂眉移開視線,緩緩問著,「其實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