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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攏,脊背挺得筆直地斜睨那群人,並未先行開口。
兩廂僵持,火光之中有一人從中踱步而出,拱手作了個揖,高聲道,“魏老六是俺們一道的人,怎麼到小兄弟手裡頭去了!喲!身上還淌著血呢!小兄弟處事不地道,大傢伙都是可憐人,何必背後下陰手!”
未待長亭答話,那人又朗聲再言,“也不知小兄弟是哪處馬幫走鏢的!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報上名來,也算是抵了魏老六的瞧病錢了!”
是在掂量是否惹得起。
走出來那人年近不惑,長臉寬額,說話很江湖氣。
長亭一時有些拿不準判定。
可忽的想起,往前陸家在外經營莊戶、外產的僕從管事,似乎同漕運那起子下九流也有聯絡,照陸綽的話說,“亂世紛爭,漕幫走鏢的來往大,路界廣,陸家人自矜身份無需交際,下頭管事僕從自然就一肩擔起這個罪責來了”。。。
如果狐假虎威,便可逃出今夜逆境,長亭其實並不介意冒用他名。。。可她並不知道這世道上有哪些幫會啊!
長亭強迫自己定下心來,微不可見地朝斜坡上一掃,再將眼神極為刻意地收了回來,面上一笑,脊背愈挺,並未掩飾聲音——十二三的人了,是姑娘是兒郎,一眼就能瞅出來,那人口喚小兄弟是給她這身夾棉男式大襖面子。
“無幫無派,獨闖天涯!魏老六手腳不乾淨,夜半摸到棚子裡來!哪知我們乾糧早已殆盡,渾身上下除卻一身衣裳,再無他物!叟所言的瞧病錢,我們自然沒道理出!”
“胡說!你們晌午還吃了雞蛋的!哪裡會沒有吃食!”
最前頭那人沒說話,一聲喊得極高的男聲竄了出來。
是那個小男孩!
東郭先生與狼,古人誠不欺我!
胡玉娘當即破口大罵,“奶奶個腿!你屬狼啊!白眼狼!老孃統共一個蛋黃,還分了你一半,統共兩把松子,也分了你一把!你他孃的就這樣反咬老子一口!?”
男孩向後縮了縮,藏了半個頭在那人身後,想了想又將頭竄出來,官話不熟練卻硬撐著要說,“你們!分明!是不想!給我們!”
“我們的東西憑啥給你們!”
胡玉娘氣得血衝上腦,胳膊一夾緊,扣住的魏老六嗚呼哀哉地連聲喚起來。
長亭眼神尖,只見魏老六一叫喚,那頭便有三兩婦人身形動了動跟著也叫喚了起來。
“小兄弟,你要耍賴可就不對了。”前列那人咧嘴笑了笑,手一抬後頭便有人作勢朝前衝,“魏老六的瞧病錢是一定要給的,你說沒有,我們得進去翻一翻才作數!若實在沒有,現在一兩銀子一個勞力,你們錢夠夠的!”
胡玉娘手上力道再一緊,高聲吼道,“誰再上來一步!老子就掐死他!”
那人手上動作沒緩,手臂朝下一揮,後頭人如惡狼撲食,眼神發青埋頭朝前衝!
“老大,我們還不出面嗎?三個小姑娘若被這群喪心病狂的流民擄走,會被賣到什麼地方,你我心知肚明!”
斜坡之上,有二人負手俯視直觀,左側那人面露不忍,手摁在刀把之上,沉聲道。
右側領頭壯漢目光微黯,當即搖頭,“還不急。”
再看看,那小姑娘既然選擇了針尖對麥芒,自然還留有後手。
“等等!”
長亭一個跨步上前,揚起下頜,扯開聲音,將聲兒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既然魏老六擋不住你們!你們永生永世揹負的逃奴之名又該如何解開呢!”
小姑娘聲音發尖,平谷就這麼大攤地兒,她要確保那十來個孤身獨行的流民,每一個都能夠聽見。
那頭沉寂片刻之後,頓如熱鍋鼎沸!
長亭沉住一口氣,頓了一頓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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