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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橋移開了下巴,「哦。」
曹曉飛左右看看,終於還是沒憋住問了他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你們怎麼知道我是我哥的弟?你們不怕攔錯人了?」
李浩看他一眼,彷彿看個傻子,「你得相信你哥對物體的描述能力。」
曹曉飛:「……」你說誰是物體!
然而敢怒不敢言,只好安靜如雞。
四人旋即相顧無言,你看我一眼我又看你一眼後,同時把目光轉回了矮牆另一邊。
短短几分鐘,轉帳已經完成了。
得益於黃毛他們豐富的銀行卡種類,這個轉帳連行都沒跨,方便快捷,易於操作。
收了錢,黃毛就帶著小弟撤了。
臨走前,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被無形的雷劈了,一直以王八蛋形象示人的黃毛忽然過去拍了把祁遠的肩,「該高考考去,甭摻和那傻娘們的爛事了。」
茅倩歪在一邊抹了把鼻涕,轉臉對陶安然露出個諂媚的笑,膝蓋一軟就要往下跪。
陶安然抬手一攔,神色近乎冷漠地說:「您不用跪,那五萬塊錢是我借給您的,您每個月按借條寫的還給我本金,利息不需要。您要還想當老賴也沒事,有法院有警察,可以強制執行就把您房收了,您要不想露宿街頭就按時按點,把錢給我打過來。」
茅倩臉上的笑像被風吹散的煙塵,轉眼就不見了,她幾乎是憤怒地、惡狠狠地瞪著陶安然,啐道:「你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姨,」祁遠在陶安然開口前出了聲,「我對麻桿兒的承諾算做到了,往後您的事兒就跟我沒關係了。勸您一句,別賭了,好好找個工作,安穩地掙點工資。等麻桿兒出來了,再賺錢孝敬您。」
「找工作?我能找什麼工作?我他媽做雞都沒人要了!」茅倩忽然獰笑起來,「你們一塊兒打的架,怎麼就我兒子進去了?還不是你,還不是為了給你個小兔崽子頂雷!告訴你,老孃沒錢還,這錢就是你個王八蛋欠我的……」
茅倩越罵越起勁,後面已然不堪入耳了。
陶安然過去架起祁遠胳膊,手臂環住他的腰,撐住了他道:「走吧。」
祁遠點點頭,離開前又看了眼站在殘垣斷壁下破口大罵的茅倩,皺著眉欲言又止,最終,他慢慢嘆了口氣,一瘸一拐跟著陶安然走了。
祁遠這場閒事管的讓人費解,胡謙在計程車上對著他耳朵嚷了二十幾分鐘,前後都不帶重樣的,嚷得臉紅脖子粗。祁遠知道自己犯病、理虧,於是罵不還口,聽了一路教訓。
張天橋和李浩跟他們走了反方向,先把曹曉飛送回家,再三囑咐了小老弟要守口如瓶後,也各自回家了。
虛驚一場,倆人都鬆了口氣。
醫院走廊裡,陶安然和祁遠並肩坐著,等胡謙取藥回來。
祁遠腦袋上縫了三針,纏了圈紗布,胳膊上不同程度大大小小的淤青讓他看著像頭金錢豹。
陶安然冷笑著打量他,「你那麼牛逼你怎麼不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呢?」
祁遠用膝蓋蹭蹭他,「我錯了。」
陶安然腿一併,躲開了,「那五萬你打算替她還我是吧?」
祁遠輕輕地「嗯」了聲,「你後面那句話不也就為了嚇唬她麼,這種私人寫的借條,哪有人幫你執行房子去?」
陶安然沉默了一會兒,說:「麻桿兒的事,事實清晰,結果也明確,他坐牢不冤。你沒和他一塊兒進去,是因為你沒犯罪,不是他代你受過,你不能有『倖存者思維』。」他頓了頓,「我沒別的要求,就一個,咱把高考妥妥地考了,行嗎?」
祁遠望著天花板,過了很久,他才一字一字斟酌著道:「五年級時候吧,麻桿兒替我擋過一板磚,直接砸腦袋上了。當時挺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