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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一圈帶拐彎兒的。
陶安然:「我去趟補習班,咱倆不順路。」
祁遠手裡轉著車鑰匙,「只要是你去的地兒,我都順路。」
陶安然看看他,「行吧,那別後悔。」
祁遠:「誰悔誰是狗。」
二十分鐘後,補習班裡,祁遠坐在最後一排,打著哈欠悔成狗。
☆、第 19 章
補習班裡暖氣烘得人昏昏欲睡,祁遠半夢半醒間,覺得自己是跳進了陶安然挖好的坑裡。
這個坑得從陶安然整理的那一沓期末複習資料算起,那時候他下了第一鏟,隨即是不動聲色的第二鏟——塑膠大棚下的白糖糕和小風車,至於第三鏟……
這一鏟不能全怪在陶安然頭上。
二十幾分鐘前,他們進來的時候,門口一位尖嘴猴腮的老師熱情地接待了他們。接下來,陶安然看似隨意地問了幾個問題,尖嘴猴腮對答如流,五分鐘後,陶安然就要拍板定下來。這時候,尖嘴猴腮發了話,拍出一張優惠單在桌面上——兩人同報,五折優惠。
於是,陶安然的視線從優惠單落在了祁遠臉上,不知道為什麼,祁遠當時就想起了試捲上碩大的紅色方塊字,思想一時鬆動,被邪惡力量佔了上風,莫名其妙就跟著陶安然一塊兒報了寒假數學精品班。
精你大爺的品。
祁遠蔫頭耷腦地委頓在椅子上,讓黑板上的板書攪得腦仁疼。
精品班,顧名思義,就是比普通長期班力度要大,難度要深。但針對高中階段的文科班來說,它的難度仍然是有限的。就譬如說考綱是一個圈,那所謂超綱其實沒有比裡圈大到哪兒去,只要掌握了圈裡的內容,就能獲得一個非常說得過去的分數,至於圈外的那一小部分,完全可以隨緣。
而精品班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隨緣」變成「命中註定」。
祁遠想,他大概是第一個主動降落在學霸群中的渣渣。
但陶安然顯然沒打算輕易放過他。
捱到下課,陶安然收拾起臨時買的本子,偏頭問:「怎麼樣?」
他好看的眼睛彎了下,裡面像裹著絲促狹。
「不怎麼樣,」祁遠伸了個懶腰,「這就好比加減法還沒學會的突然被拉來做二元一次方程,越聽越糊塗。」
陶安然收東西的手頓了下,「生氣了?」
「沒有,」祁遠看看他,「我在你眼裡就那麼小氣?」
陶安然想了想,非常敷衍地開了口,「沒,你特別大方,感天動地。」
話不難聽,語氣卻像罵人。
從補習班出來,已經臨近傍晚,祁遠要求吃一頓白糖糕配烤串來彌補幼小心靈受到的傷害,於是兩人又去了「精緻小館」。
吃到一半,祁遠忽然想起來點什麼,問道:「怎麼跑炸雞店打工去了?缺零花錢?」
顯然,陶安然這個狀態不是缺零花,就是缺錢,大額那種。祁遠能這麼問,還是給他留了面子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情商的體現。
陶安然慢條斯理擦了下嘴,「我要說我是來體驗生活的,你信麼?」
祁遠一笑,「你說了,我就信唄。」
陶安然向後一靠,手虛搭在桌沿兒上,「當然不是了,就是窮的,特別缺錢,有兼職介紹麼,祁老大。」
「……」
祁遠啞然,一時間還以為陶安然在塑膠棚裡給憋的缺氧了。
「有是有,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去。」
陶安然笑笑,「不炸臭豆腐就行。」
「……家教,」祁遠無奈,「炸什麼臭豆腐。你等著,我問問。」
陶安然點頭,目光飄遠了些,落在對面蒸白糖糕的大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