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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別的,就單說他猜到了什麼卻還能笑出來,這份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鎮定隨意,就足夠說明他的內心是如何的強大。
面對這樣的敵手,一點都大意不得。
而這時。
緊閉的房門被敲響了。
「進!」
來的是個女保姆。
「先生,夫人讓我來送茶。」
張昱山:「放下吧。」
保姆先給張昱山在床頭放下一杯,又把距離蕭世傾有些遠的小圓桌託到了他旁邊,把茶放下。
那圓桌上正好放著一本書,關於除惡的。
蕭世傾眸子眯起盯著看,張昱山端起了茶,「玲兒還是喜歡你的啊,她學生家長送她的花茶,平時捨不得給我喝一包,今晚倒是拿出來招待你了。」
保姆還沒走,他自然不會辜負鍾玲的好意,端起喝了幾口。
等保姆離開,他把杯子放下,也露出淡淡的笑意,道:「我和裴弋什麼時候認識的這些並不重要,你如果交代了裴弋的下落,你如今的名和利,還能保得住。」
突然牽扯到了他的名利,張昱山頓了片秒,「我的名利?」
「蕭世傾,你這麼晚過來,到底想幹什麼?」
張昱山以為,他這個時候回來是想談一談中午那杯酸梅湯的事。
蕭世傾垂下頭,拿出了手機。
不刻。
手機裡傳出了張昱山與姜嫵激烈的衝突聲,蕭世傾的表情也在這一刻,又被森冷所裹脅。
那個影片他後來還是看了。
離開明月山莊,他獨自坐在車上看的,一幀一幀地看,一個字一個字的聽。
所有的細節都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而這樣的聲音也讓張昱山平靜的情緒猛烈波動了。
手裡的雪茄掉落在地板上,他直起身:「你……」
因太過震驚,張昱山沒能馬上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還因此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咳……你,咳……」
張昱山從床上起來,一邊咳嗽一邊朝蕭世傾走了過來。
一張臉憋得通紅:「卑鄙無恥!」
蕭世傾把影片關掉,頭微微一歪,「您年過五十六,卻肖想比自己女兒還小的女人,您這樣為老不尊,做法齷齪,『卑鄙無恥』四個字,晚輩不敢當。」
「說吧。」蕭世傾把長腿一交疊,拿過了一旁放著的書隨便翻了翻,「裴弋在哪兒。」
那書出現在張昱山的房間,也是夠諷刺的。
「您要是說了,這個影片我刪掉,就當你沒有欺辱過嫵兒。」
「不然,這份影片到了您上頭的手裡,到了您對家的手裡,您人生裡的光輝,就會在這個冬天全部熄滅。」
張昱山眼睛睜到了最大,抬手指著蕭世傾的鼻樑哆嗦,「我,我待你不薄啊蕭世傾!」
蕭世傾再把手放在一旁,「是不薄,都安排您的親生女兒主動朝我倒貼了。」
「說這些沒用,我就只要裴弋的下落。」
張昱山氣得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又走回床邊在床尾坐下,閉上眼睛緩和了下情緒。
蕭世傾的雙手來回倒騰著自己的那部手機,沒有追問。
以張昱山的心計,絕對不可能用三兩句話就能周旋的,從他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現在不著急。
天亮之前,都是屬於他的時間。
可是,張昱山沉默不語的時間相當漫長。
這房間內有個掛鍾,每過十分鐘,都會傳出小鳥啼鳴的聲音。
然而就在小鳥啼鳴了兩次時,蕭世傾突然沒緣由地覺得心慌意亂,就像胃痛時還喝了濃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