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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甩開他架在我肩膀的手,吼道“是,是的真的!我嫁給宋念程了!你現在想要怎樣?打我?罵我?還是讓我今天之內還清貸款?隨你便!砸鍋賣鐵還你就是了!”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他卻一下子,從身後抱住我“你……怎麼會這麼傻?傻到要去嫁給他、傻到要狠心去騙我、傻到……要離開我……”
我忍住早已在眼眶中充斥的淚水,撥開他緊扣在我腹部的手“木已成舟,你走吧。”一步一步走向工作室,眼淚卻接連不斷地奪眶而出,不論我怎樣抑制,它都如斷線珍珠,在內心深處只聽見沉悶的‘咚咚’聲,還有最後一聲清脆的好似什麼易碎品啪得,碎掉的聲音。
是我自己砸碎了它,那顆弱不禁風的心。
“可心,樣品你看了嗎?”我進到工作室對麻木地站在一邊的可心說。
她直直地看著我“對不起……我真的,已經無法忍耐了。”
“都已經發展到這地步了,也沒有辦法的不是嗎?不要再想這些了。”
一切都好像往常一樣平靜,縫紉機發出均勻頻率的聲音、剪刀裁剪布匹時細小清脆的聲音、茶杯落在玻璃茶几上伶仃的聲音。時葵並沒有來追甩下他而離開的我,這樣反而更好,若他來追逐我,抓住我,再一次用那雙大而明亮的眸子盯著我,我會以怎樣的神情、怎樣的態度去面對他?我不知道,想象不到。
“立夏?”可心擔憂地站在我面前,看著我。這時的我正呆呆地盯著茶水中那一顆直直豎立的茶葉,以日本人的說法,這會不會是幸運?
我無奈地笑,幸運?怎麼可能……
回到家,連燈都沒有開,衣服也沒有換,直接躺在地上,這時北方已經開始供暖,地熱暖暖的,躺在上面渾身都溫熱起來,昏昏欲睡,就這樣以倒地不起的姿勢睡去。睡夢中恍惚聽到磨咖啡豆發出的均勻的不間斷的聲音,隨後又聞到一股咖啡的香氣,溼潤醇厚的香氣。
原以為只是夢“立夏,起來了。”
睜開朦朧雙眼,依稀看清眼前這男子“你……你怎麼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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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男子,正是“宋念程?”
“立夏,你家的這扇門該換一下了,不去刻意關上,便會留下一道門縫,很危險的。”他說。
“哦”我敷衍地應答了一聲。
他將咖啡遞給我“給,咖啡,現磨的咖啡豆,味道很純正。”
我輕輕推開茶几上的杯子,在蓋在上面的麻料布上留下微微的褶皺“我不喜歡喝咖啡,你不知道是嗎?”
他有些尷尬地笑著“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喝茶,但是偶爾也要享用一下西方美味,年輕人還這麼古板,再過一陣子要成老古董了。”
他喝著咖啡,若無其事地和我開著並不好笑的玩笑。我起身走到廚房去,準備為自己泡一杯茶,他卻一把拽住我“去哪?”
“泡茶。”
“這裡有咖啡。”
“我想喝茶而已。”
他卻更加用力,越是用力我的手腕越是在隱隱作痛“你放手……”我已然沒有力氣再和他爭執下去。
他用力一扯“坐下!”
我一個踉蹌小腿磕在茶几上,猛然一顫動,上面的咖啡飛濺而出,落在米白色的麻料桌布上,暈出斑斑駁駁的咖啡漬,當時便知道,清理不掉了。於是便無奈地坐下,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無糖無奶,苦到心裡。
“不滿?”他問。
我狠狠將杯子壓在托盤上,發出刺耳撞擊聲“不要以為我領了一紙婚書就支配於你,少想要控制我。”
他靠近我,說“我說江立夏,當初說我長得像你那在記憶里根深蒂固的初戀的人是你,看著我這張臉痛不欲生的人也是你,現在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