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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宇,仙障嫋嫋,一切十分美好。
祗蓮帝君坐上首,我下座。
我貌似搖身一變成了地位尊貴的上仙,身上披釵帶環,頷首斂眉,唇角似嗔含笑,竟是既端莊又風情;四名仙娥手執牡丹宮燈,靜靜守在後方。
一切如真似幻,帝君掩在一片雲霧飄渺間,風采翩翩,溫潤如玉。
還衝我笑,笑得一團和氣,和順可親。
眼神黏黏溼溼膩膩,我暗暗吃驚,帝君他好似變了個人,從未如此風流多情。
我喝茶,帝君也喝茶。
喝完我質問:“聽聞帝君上疏天帝,要將我貶下凡間,不知何事竟得罪了帝君?”
帝君他過來牽我的手,姿態熟諗,似已與我好了千千萬萬年。他溫柔含笑且專注,說:“天帝派我下凡,我一人前往好不寂寞,因此拉你同去。”
近在咫尺間,帝君那溫柔深沉的眼波,讓人沉溺。
我的心情很微妙,飄飄然像長了什麼靈芝仙草。我一直以為祗蓮帝君他不喜歡我,如今看來竟是大錯特錯,他分明仰慕我以久。
驚喜之間,不知為何身軀已在南天門外。
“這便下去吧。”祗蓮帝君柔聲說。
然後鬆手。
還沒從帝君那碗威力十足的迷湯中回過味兒,身體驟然間騰空,我吃驚地發現自己半分仙術也施展不出,直直自南天門外跌了下來!
夢裡頭,我只差點捶胸頓足,好你個陰險帝君,竟連摔我兩次!
好罷,我也不是沒自知之明,如今我這副模樣,要貌沒貌,至於那內在美深層次的東西,見那一面二面的,要發覺也甚難,實在入不得高高在上的帝君眼底,可你也不能眼睜睜地瞧我一女的在面前狼狽趴下,傷我自尊哪。
我給跌醒,守在床邊是我那兒子,小臉冷峻冷峻的,眼窩卻腫得像二隻兔眼,想來這一次是嚇著他了。
看他這副模樣,奇異地想起仙界與我相伴了三百年的那頭小狐狸,小傢伙幻化成人形,只怕也差不多這樣子罷?
這兒子……真是越看越順眼。
我無數次告訴自己,現在的這具身體不是我的,生下的兒子只當是半路撿的,況且人仙殊途,再怎麼相親,阿寒總歸要棄我而去,遁入六道輪迴,一碗孟婆湯,忘卻前塵。
這母子緣份只不過我漫長仙途中一段短暫經歷,萬萬不能過於投入。
可越是這麼想,越是捨不得。
師兄便曾批評過我,過於執著愛 欲怨憎,導致修行上進展極慢。現在這毛病不僅沒好,還有越發嚴重的趨勢,想來往後我要出息也難了。
罷了,為長遠計,這師還是要拜的,假如造化好,某天這便宜兒子修成正果,便可與我在天界重續這緣份罷?
神宵派門規甚嚴,弟子分了個三六九等,充份體現了貴賤有等那套法則。
其中,不記名弟子,便住在外圍。所謂不記名弟子,便是非正式的弟子,這些多半是附近的居民或收留無處可去的孤兒,能學的也是否些粗淺功夫,平時多半擔任雜役的工作,最終能轉為正式弟子的,極少。
住在中庭的就是一般弟子了。這些都是在某長老或某師叔師伯記了檔的正式弟子。修習比較上乘的道法,擔任山上巡哨保全工作。那日拿劍齊齊指著我的,便是中庭的弟子。
至於內庭,倆字,禁地。
我是以客人的身份住在中庭的一排精舍裡面。
身上的跌傷並不嚴重,嚴重的是給我砸傷的那二名弟子。溫玉渲從罈子裡頭出來後暈了七八天,勉強撿回個人樣。而那時我早好了,愣是在床上裝病裝到溫玉渲病好了來看我為止。
他倒有些義氣,聽了拜師的事雖無法應承,但一口答應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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