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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自為是自在的虛無化,使原先自在的東西變成對我們說來不是自在的,賦予它某種意義,使它成為“存在於此”的存在,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世界”的存在。
自為是作為自在的虛無化而存在,它不可能單獨存在。而自在的現象如果沒有意識同它聯絡在一起,也只是一個抽象物。自為在使自在虛無化的同時,也使自身虛無化,使虛無虛無化,變為與世界相連的偶然的自在。
自在與自為不可分割地聯絡在一起,構成了一個總體的存在。這個總體的存在是自因的,同時又是自因的不可能。因為構成這個總體的自為既是其所不是又不是其所是,它總是把自己建立為存在的不斷謀劃和這一謀劃的不斷失敗。所以,這個自因的總體的存在總是包含著矛盾,它總是被指出又總是不可能。這種不斷的努力和不斷的失敗,既說明了自在和自為的相互聯絡而不可分,又說明了它們的相對獨立性。
由此可見,意識與存在的二元論可以休矣。意識是存在不可分割的成分,沒有意識就沒有我們生活於其中的世界。但這並非說意識就是一切。恰恰相反,意識什麼都不是,除非它是某物的意識,或者說,它依附於超越它的存在即自在的存在。而與意識完全無涉的存在雖然是存在的,但也是抽象的。因為我們除了說它是存在的以外,就再也無話可說。它對我們不具有任何意義。
現實的存在、現實的世界總是自為與自在不斷結合與分離的產物,而能夠把這兩者集於一身,既體現出兩者的聯絡又體現出它們的矛盾的,只有在世的人,以自由為其本質的人,不斷作出選擇的人,充滿無用的激|情的人,總想成為上帝的人。於是薩特關於存在的本體論很自然地就成了一種關於人的自由的哲學。
《存在與虛無》特別強調了人選擇的自主性。自由就是選擇,自由是選擇的自由,而不是不選擇的自由。不選擇,實際上就是選擇了不選擇。由於是在戰爭環境下寫了這本書,薩特就用戰爭作為例子來說明這一點。下面是《存在與虛無》中的一段話:
如果我被動員參戰,那麼這個戰爭就是我的戰爭;它在我的意象中而我應該得到它。我之所以應得到這個戰爭,首先是因為我總是可以透過自殺或開小差來逃避它;當我們直面一個境況時,這些最終的可能性總是對我們現實地存在著。
因為我沒有逃避戰爭,我就是選擇了它。這可能是由於惰性,怯於面對公眾輿論,也可能是由於我認為還有比拒絕參戰更大的價值(如我親屬的讚賞,我家族的榮譽等等)從而作了選擇。無論怎樣看,這都是一個選擇問題。這個選擇在以後會接連不斷地進行,直到戰爭結束。
這裡並沒有強迫,因為對於一種自由來說,強迫無法產生任何作用。我沒有任何辯解的理由,因為人的實在的特徵就是,它沒有任何辯解的理由。因此,只剩下一件事:是我要求了戰爭。
這場戰爭之所以是我的,還在於這樣唯一的事實:它產生於我存在的一種境況中,而只是在我讓自己或贊成它或反對它的情況下才可能發現它,現在我再無法把我為自己所作的選擇同我為戰爭所作的選擇區分開來了。生活在戰爭中,這就是透過它而選擇我自己,也就是透過選擇我自己而選擇了它。
第二部 介入(1939…1970)轉折(1939…1945):存在與虛無(2)
如果我自問:“假如這場戰爭不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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