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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黎爾克、法國作家馬洛和德國哲人海德格爾關於死亡的觀點。在這個隨時可能遭遇死亡的時刻,薩特的演講具有特殊的意義。
大約3個月後,也許德國人有了更合適的人員,薩特的翻譯職務被解除了,他很可能接著被派去幹苦力。為了避免這種不利環境,薩特報名參加演員的行列。所謂演員,就是星期天在一個大倉庫為集中營的戰俘和管理者作表演的人。他們有吹小號的、玩雜耍的、拳擊手、摔交手等等,大約十幾個人,單獨住在一個大房間裡。
第二部 介入(1939…1970)轉折(1939…1945):應徵、被俘、抵抗(2)
這些人薩特都不認識,但他可以同他們打成一片。晚上大約8點半鐘熄燈。熄燈後,他們把蠟燭放在小罐頭盒上,薩特開始講故事,大家都喜歡聽。他坐在營房當中的桌子旁邊講著,沒有脫衣服。而別的人都在床上躺著。這時薩特感受到一種個人的重要性,他是使他們高興和感興趣的夥伴,他使這些聽著故事並樂得大笑的人結成一個總體。在這個總體中他承擔了自己的自由。他在自身自由的基礎上創造了一個小小的社會,他第一次有了一種關於社會性的實在感。
薩特努力同周圍的人接觸,同他們建立某種關係。但他對周圍的人並不是一視同仁的,而有著嚴格的區分。有些人他很不喜歡。他不喜歡那些不光明正大的人。他認為,人與人的關係中總有某種規則。在這個戰俘營,人們在一起生活,要相互信任,相互徵求意見等等。而那些為自己撈好處的人很可能變成真正的敵人;這些人不能待人以誠,不願意承認自己做過的事,胡亂編造一些東西騙人;薩特無法容忍這種騙子。
作為戰俘,薩特是不自由的,但他經受戰俘生活的方式中具有某種自由。薩特認為,自己的行動並不是由一種外部原因決定的,他應該對一切發生的事情承擔責任。他就以這種態度來決定自己應該做什麼和怎樣做,最主要的是抵抗。
聖誕節快到了,教士們準備搞一個聖誕劇,他們想到薩特,請他編一個劇本。薩特產生一個念頭:將它寫成一個號召戰俘們抵抗的戲劇。這個劇叫《巴理奧納》,從表面上看,是一出關於基督誕生的劇,實際上,薩特假託羅馬佔領巴勒斯坦來暗指德國佔領法國,劇中的臺詞充滿對當前局勢的暗示。演出時,全場非常安靜。德國人不理解它,他們只是把它看成一個聖誕節戲劇。而戰俘們一下子都看懂了劇中的含義,大家十分興奮。有的戰俘後來回憶說,本來他們思想有些悲觀動搖,受到這個戲劇精神的鼓舞,開始變得堅強起來;他們尤其為劇中黑人國王的表演而感動。而黑人國王的扮演者正是薩特本人。
進行抵抗的重要方式是從戰俘營逃跑,薩特一直在想辦法逃離戰俘集中營。為寫《巴理奧納》,他推遲了逃跑的時間。戰俘營離法國與盧森堡的邊境很近,有不少犯人越過邊境逃走了。戰俘營有人專門成立了一個組織,向戰俘提供身份證和服裝,透過各種巧妙的辦法,把他們送出邊境。薩特曾考慮採用這種方式逃跑。
正在這時,出現了另一個機會。戰俘營中有相當一部分人是老百姓,他們是在路上或村子裡被抓來的,德國人已同意放他們走。如果一個人有了預備役付款簿就能證明自己的老百姓身份。如果他服兵役年齡太小或太老,或者身體狀況不行,德國人就會把他們放走。而製造假付款簿是很容易的,戰俘營有一些刻製圖章的高手。薩特給自己弄了本假付款簿。
德國人疑心很重,對那些聲稱身體不合格的人要逐個進行詳細檢查。檢查輪到薩特時,薩特裝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翻開自己那隻壞眼的眼皮,露出幾乎完全瞎了的眼睛說:“視力模糊。” 醫生對這個證據很滿意,把他劃到老百姓的行列。薩特和其他老百姓一起被運回法國,在德朗西,被塞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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