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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昔陶保持著沉默,他確實生氣,但思來想去也不知是生誰的氣。
因為自從他答應幫助陸曜山的那天起,就很清楚標記這事遲早要來,可事實是,陸曜山真的標記他後,他又感到後悔了。
陸曜山見他悶聲不響,心裡升起一股忐忑,他思考著是該給人磕一個呢,還是給人磕一個呢,盛昔陶卻叫了他一聲。
「陸曜山。」
「啊?」
「你還好嗎?」
「……」陸曜山有點懵,他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愣在原地沒動。
盛昔陶將垃圾袋打了個結,看著他:「我是說你的腺體,現在還好嗎?」
他的語氣始終帶著一絲生硬,眼裡這時卻化了雪,陽光從外頭照進來,襯著他的瞳眸像早春的山溪,溫和又充滿生機。
「我……我沒事了。」
陸曜山出神地張了張嘴,顯然沒適應他突然轉變的態度。
盛昔陶聽到這話,像是哪兒鬆了口氣,他把提著垃圾袋往外走,輕聲道:「那行吧。」
那行吧。
像是無比輕鬆地翻過了一頁,盛昔陶就這麼平靜地原諒了他。
陸曜山站在原地無所適從,他以為盛昔陶得打他一頓,再把他趕出去才能解恨。
然而他並沒有那麼做,莫名之間像是想通了什麼,轉眼就變得無事發生。
看著他這副淡定的模樣,陸曜山心裡升起一股僥倖,又樂呵呵地進了屋。
但他並不知道的是,盛昔陶只是像在履行一件約定的義務那樣,預設了他的臨時標記。
天氣預報說再過幾天高溫就將徹底結束,隨後南方的秋天迅速來臨,傍晚時分刮過一陣大風,路邊的梧桐葉便開始大片大片地掉落,鋪滿了一整條瀝青的馬路。
盛昔陶正煩惱著如何將衣襟上的紅酒漬洗乾淨,抬頭見夏小春走進了洗手間。
小春將畚箕和掃把放在最後一個隔間裡,轉身走過來問:「怎麼樣,弄掉了嗎?」
「不行。」
盛昔陶扯著搓皺的衣料,倒黴地嘆了口氣,這衣服是他借來的,一會兒晚宴結束他就得還回去。
前幾天,許久未聯絡的夏小春突然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做兼職,盛昔陶如今白天在陸曜山辦公室裡罰坐,晚上在他家侍寢,整一個宇宙無敵厭煩,二話沒說便答應了兼職的事。
聽聞晚上的宴會是慈善基金會聯合金水市的富商舉辦的,主題是捐助市區福利院的孤棄兒童,到場的各方人員必須著正裝,服務人員也不能例外,盛昔陶和夏小春提前一天特地去借了兩套行頭,只是沒想到中途出了意外。
事情的起因是開場前有個服務員醒紅酒的時候手滑了,盛昔陶正好站在他旁邊於是就遭了殃。
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十五分鐘,白襯衫變成了粉襯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參加的是化妝舞會。
盛昔陶內心鬱悶,苦惱這會兒該去哪裡整件新的。
主管正在外面喊著所有人抓緊時間佈置,他只好硬著頭皮往外走。
幸好大家都忙沒人注意他,等忙到牆上的時鐘指向八點,宴會大廳裡便陸陸續續進來了一群人。
陸曜山往電梯裡走的同時看了一眼手機,半小時前發出去的兩條資訊都沒有回覆。
晚上七點,他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竟發現某人已經跑了。
留言的內容是說和朋友出去吃飯,叫他下班自己回家。
陸曜山本著老闆還在加班,員工可以按時下班的原則,慷慨地回了一句:好的,你注意安全。
想了想又覺得太官方,於是加了條:別太晚,結束了給我打電話。
誰知員工盛昔陶至今連個標點符號都沒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