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5 頁)
瘤一般的五明子在身邊,也早就想到了這一天。他們會像當初他殺死商玄一樣殺死他,可是他毫不畏懼。他甚至每天都在渴望這一天的到來,他已經足夠強大,在力圖進攻中原的時刻,他也同樣想過死亡。
如果真的有一個人可以殺死他,那也是他最願意看到的事情。
他需要敵人環伺在他身邊,隨時提醒著他應當更加無堅不摧。也是出於這一目的,他決定依明力所願,暫時放過妙火。
他手邊放著一杯毒酒,他可能會因為不慎喝酒中毒,也可能將那酒倒掉,隨後換一杯清水。
沉重的殿門被人推開,發出“吱呀”的聲響。明亮的光芒照進大殿,玉階之上閉眼的明尊陡然睜開了雙眼。長久的黑暗給一瞬看見光明的他帶來些許不適,黑袍的明尊眯起眼看向來人。
“姜闕?”
白衣祭司披著陽光緩步走入聖殿,這是他第二次踏入這裡,卻彷彿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他仔細打量王座之上的迦樓厄,原來即便手中握著至高權利的明尊,也會有煩惱的事情嗎?
迦樓厄看他並不說話,不由皺起了眉:“你來這裡做什麼?”此時的他不應該正待在神女宮,照顧聖女訴河嗎?
“唔……”姜闕沉吟少頃,又向前走進了幾步更加靠近王座,才說,“你當初離開姜族,到底是因為什麼?”
迦樓厄的眸子猛然一暗,一絲嘲諷隱在黑色的瞳仁之後:“不是因為覬覦蓂莢草想要獲得修為嗎?這可是你親自定下的罪名啊,我怎麼敢輕易忘記。”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衝他說道:“姜闕大祭司。”
他看到姜闕驟然抬頭,眉眼間皆是痛心與無奈,又忽然覺得這樣說也沒了意思。可是那又如何,十年前事情就已經發生,自己永遠都不會再原諒他了。
“你曾經說過你要救人……”
姜闕似是沒聽到他話裡的諷刺意味,繼續說道。
迦樓厄忽而投了鋒利的目光過來:“救人?”
“你不是說過嗎?”姜闕問他,“在我第一次問你為什麼要拿蓂莢草的時候,你說你是為了救人,雖然最後……你放棄了原先的想法,想要讓我毀掉蓂莢。”
是啊,他曾經也有想要幫助人的時候,可是這樣的想法,在什麼時候就沒有了呢。
——大概就是不被好友信任被逐出姜族的那一瞬間吧,他才知道,他從來就不是救世主,那時的他,連自己都救不了。
“你還記得阿絮嗎?”
“什麼?”面對白衣祭司的問題,他似乎又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尉犁大火燃燒的村莊,蒼山崎嶇蜿蜒的山路,林間錚淙流淌的小溪,還有——那個叫做阿絮的女孩。
在帶她回蒼山的時候,她曾說過她叫阿絮。他說他會救回她的叔叔嬸嬸,可是蓂莢的陰毒之氣讓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方法,直到被逐出姜族,他都無法再兌現當日的諾言。等他再回到那間林中的小屋時,阿絮已經不見了。
她等了那樣久,也是該走了。
姜闕看他沒再說話,只當他已經忘記:“尉犁的小女孩,你要當時說要救的人,就是她的親人吧。”
“你怎麼知道……”迦樓厄終於再次開口。
然而白衣祭司說出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她就是明教聖女訴河。”
“她剛才無意中叫出了你的名字,她在夢中都會夢到十年前的刀光劍影,那場大火在她心裡燒了十年,她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個夜晚。”
她是訴河!
他曾在蒼山找了她很久,最後才不得不帶著愧疚去往明教。命運卻兜兜轉轉,當年他救下的那個小女孩,竟然就是明教如今的聖女訴河!
他十年前在尉犁救下她,又在蒼山丟下她。隨後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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