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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急忙回:“我哥在呀。剛才還嫌我不打電話給您呢。剛給您打過幾次,都佔線。想等會打,您反打過來了。”只能解釋。冷正敏嘆息一聲:“噢,奶奶心裡掛牽著你們呢。剛才,你打來,我打去,誰也接不通。你要是不掛下電話,我也在著急呢。好了,好了,電話接通了,我也放心了。掛了,掛了吧。”只是想打個電話,了了心事。梁博清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梁博文跟前。他聽要掛電話,把電話拿了過來。他說:“奶奶,先別掛電話。我是博清呀。我聽博文說您都挺好的。打算過幾天再去看您呢!現在天氣冷,沒事到太陽地轉個圈,別逮哪做那。”牽心卻不願直說。冷正敏覺得一陣靜,心裡舒服很多。樂呵著:“好啊,好啊,奶奶在家等你們。沒事,多和你媽說說話。”囑咐話在心裡打轉。梁博清叮囑:“奶奶,您年紀大了,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總想些亂七八糟的事。要以自己的身體為重,聽到了麼?奶奶,不早了,您掛了電話,就早點休息吧!”聽到電話機裡一陣沉寂。隨後電話斷了線。梁博文看梁博清把電話結束通話,若有所思看她。她有些氣,悶聲說:“我打電話,奶奶也打電話。都對撥呢!”說過,認為過於強詞奪理。梁博清想:“年紀大了,難免不想得多。奶奶說話聲音那麼輕。讓人聽著就不舒服。白髮人送黑髮人,是多麼讓人傷感的事呀。生活出現意外,人生路上多苦難,讓奶奶在年輕時就獨住。艱苦付出,終於把幾個兒女養成人。兒女都結婚生子,有了幸福家庭。應該讓她老人家享享清福了,可人生中最大的悲哀,又讓她遇到了。”心裡想到煩,再聽到梁博文說話有些沒頭腦,又高聲問:“回來多久了?還不承認錯了!”自已也覺得對梁博文說話有些聲音過高,一陣無奈襲來。他苦苦笑過,邁步走進房間。梁博文覺得一股難受往心裡壓。不知道如何抬步往前邁,站在原地發愣。
人生中有三大悲哀事。梁家誠與世長辭,正迎合了這三件事。對父母,對妻子,對孩子都有了不同說法。事情發生,都得走過。被人看到,讓人體會,心裡感覺是一份不需要文字說明的痛事。街坊鄰居都有這種心理感受。年節臨近,看到梁博清和梁博文,都忍不住不傷心。他們沒多說什麼,只是問候。問候過,在心裡無聲嘀咕:“小小年紀,家裡沒了頂樑柱,往後日子應該怎麼過呢?”追思著離開。梁博清和梁博文看到街坊鄰居沉默離去,只敏感地相互望望。各有想法,繼續各走各路。梁博清和梁博文不吭聲,心裡同出一轍生出些難過。
準備過節,大家都清掃家裡門外。梁博文每年都習慣把家裡清掃乾淨,再掃家外街道。有時只要家外整段路都沒掃,會完全掃乾淨,再歸回家裡。
忙碌幾天,就是年三十了。鄭紅秀準備祭品,要去祖墳祭奠亡靈。梁博清讓梁博文在家。梁博文不理會,跟在他後邊。一路含淚,走向淒冷山野。路上,遇到人,都是遵守祖輩規矩,到山裡看望沉睡地下的親人。生活腳步擋不住時代更迭,傳統卻始終不變。一個人來到世上,身上都流淌著沉睡在地下,祖祖輩輩相連不斷地血脈。路上相熟幾人,心情都多少有些沉重,點頭示意,都擦肩走過。梁博文跟著梁博清直奔祖墳。他們走進墓地,來到梁家誠墳前。按照鄭紅秀囑咐,把一份份祭品輕輕擺放在墳前。遠山近處,都有星星火光燃起。梁博清知道只要香燃完,再把黃紙燃完,叩頭過後,就要放下一縷幽思離開。梁博清想著往年都是跟梁家誠來這裡。那些情景還猶縈眼前。走近時,一年走過,有了個訴處。離開時,新一年祈盼由亡靈保佑。還有些思念亡人的木呆神情,都讓梁博清深深銘記。他追憶著,手上動作停下。再動起,才拿起大把香點燃。行揖,把香插在泥土中。一切做完,托起沉重身體,轉身走向田頭。他靠在灰枯石沿跟前,站在墳地石頭砌得沿邊,往遠處望。
夜幕初垂,山裡村莊炊煙繚繞,如霧朦朧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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