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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本能,男人向後閃身,刀子豎著舉了起來,剛好刮傷了張建國的額頭,血橫衝直撞地流了出來。
張建國摸了一下,自言自語:“血。”
男人笑了一下:“這下算是扯平了。真是喪氣,我再也不想來褐海這個鬼地方了!”
張建國的身體靠著牆壁,緩慢地滑了下去,他無力地看著男人漸行漸遠,最終在巷口的轉彎處折了一下,徹底消失。
男人是來褐海的光強。
那天晚上,當夕像一個幽靈出現在受傷的張建國面前時,他忽然意識到,那個走掉的男人說得一點兒錯也沒有,他是喜愛眼前這女人的。儘管他從來不曾表達過。
生性沉默甚至有點兒木訥的張建國與生俱來有一種偏執的堅持,他認定應該在心裡喜歡一個人,而不是嘴巴上。他對夕的喜歡從來未曾逾越過精神這一道界限。就在剛才,他看見夕和一個陌生男人接吻的時候,他忽然開了竅似的,有一種挫敗感。
夕要送張建國回家。
他們一前一後走著,夕在後面,始終不曾趕上張建國。到張建國住的單身宿舍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剛一進屋,張建國立刻把門反鎖上,“咔”的一聲,夕被張建國頂在了門上,她被弄疼了,誇張地叫了一聲。
張建國氣喘吁吁地吻住夕。夕不肯就範,四處躲閃,他們開始互相掙扎,悶不作聲,從門口撕扯到床上,從床上摔到地上,從地上爬起來,閃到窗前,從窗前又撕扯到門口,週而復始。最後,他們都累了,氣喘吁吁地躺在地上,凝視著天花板。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七回 紀實與虛構(下)(3)
夕說:“真沒看出來,你一天到晚不放一個屁,腦袋裡還有歪主意。”
張建國說:“夕,我喜歡你,所以才有歪主意。”
夕說:“可我不喜歡你啊!”
張建國說:“我非操了你不可!”
夕詫異地說:“你說什麼?”
張建國說:“你可以跟一個陌生男人親嘴、上床,難道容不下我?”
夕的眼淚刷地湧了上來,她覺得自己被侮辱得一無是處。她伸手抓撓著張建國,很快,張建國就成了面目全非的怪物,鮮血在他的臉上橫七豎八,他甚至打不過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他坐在地上嗚嗚地哭,像一個風箱,不停不息。夕也被張建國弄得披頭散髮,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
她說:“難道我們在一起是為了相互折磨嗎?”
張建國說:“你是不是厭惡我?”
她說:“原來不是,可現在是了。我覺得你是一個無能的男人。”
張建國說:“你滾,你現在就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夕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開門,再一次踏入了褐海寒風凜冽的冬天。可她毫不畏懼,她不敢回家,又無處可去,茫然無助的時候,她依稀記得光強說過他們住在劇團招待所。這個夜晚,全世界她唯一想見到的人就是光強。她徒步走去,一直到雙腳被凍僵,失去知覺。等她來到劇團招待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積雪的大道上泛著白光。二十年前的劇團招待所還是一排東北地區常見的紅磚平房。黑黝黝的像一條伏踞在夜晚裡的長蛇,夕不知道光強住在哪一間屋子裡,她又不敢出聲,就在一扇窗子前站住,試探性地敲敲,小聲地叫著光強的名字,可是並沒有人回應。她蜷著身子,靠在了一扇門前,抬眼看著天上的散發著寒意的星星,自憐地想到了賣火柴的小女孩。她想,也許自己會被凍死在這裡吧。
她就這樣嗚咽起來,先是小聲的抽泣,後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肆無忌憚地號啕起來,她的眼前溼漉漉的,除了模糊的水汽之外,什麼也看不到,手被另外一隻手拉住,憑知覺,它是如此溫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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