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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了麼?”
小家點了點頭,順帶打了個哈欠,何支心道這還叫睡醒了?好聲好氣地哄著,帶著那股子諂媚,道,
“再睡會兒,等會兒我叫你,好不好?”
十足哄小孩子的口吻。小家言聽計從地點著頭,正要躺回去時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立刻睜開眼來,慌亂道,
“大支、不、不、不……”
何支以為他又不睡了,便道,
“那起床,我給你洗臉。”
“不、不、不是!”
他慌張地搖著頭,一手摸著胸口,一手緊緊抓住何支,睜大了眼睛全然不似方才的朦朧。何支不明他意,奇道,
“怎麼了?什麼不是?”
小家只是結巴著“不、不”,急得緊,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翻身在榻上摸索了好一陣,見榻上沒有,挺著不小的肚子便要爬下床去。何支忙扶著他的肩,以為他是要逃走,攔住他下榻的去路,道,
“你要去哪兒?”
小家抬頭,眼眶微紅地望著何支,抓著胸前的衣裳,有些哭腔道,
“不、見,不見了……”
言罷他便要下榻,何支一時想不到他什麼不見了,一愣神,一鬆手,在床邊掙動的小家一個不穩便撲下床去。幸是何支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他,不想手臂恰是壓在小家腹上,何支只覺那柔軟的肚皮下是奇異的一處硬塊,待得他發覺過來,小家一時臉色一白,捂著肚子喘不過氣來。
“小家,小家?”
何支聽他不吭聲了,轉而一看他的臉色,頓時嚇得臉比小家還白,忙是將他抱回榻上,好生安撫著,卻見他按著肚子,額上冒出汗來,又聽小家一聲呻吟,心下大亂。
小家呻吟了一陣,濛濛的眼睛裡幾乎疼出水來,肚子又似昨日那般疼起來,裡頭似有何物在滾動著,一下一下地攪著生疼,他眼見何支亂了,卻也忍不住吐出一個字來,
“痛……”
何支聽了,忙擦了擦小家額上的汗,順帶著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汗,瞧著小家墜在身前碩大的肚子,只心道完了完了……這定是病不假啊!不若怎會一經觸碰便這般疼痛?總不是腹中積水,得了那要命的頑疾吧!這該如何是好?莫不是他何支命硬,愛誰克誰,到頭來害了這小家,連自己都不得善終……老天吶,他這小半輩子也沒做什麼孽,還淨是救人一命,一顆葡萄都不吃,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他何支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
何支這廂正胡思亂想著呢,小家疼得緊,抓著他的手,喚了聲,
“大支……”
何支忙應和著,見他的手還緊緊壓在腹上,便握住小家的手,道,
“別、別按了,按、按了更、更、更、更疼!”
何支險些沒抽自己一嘴巴,等於他一緊張,比小家還結巴。心想著無論如何都得扛過這一關才行,等會兒,等會兒立刻抱他出谷看大夫!此刻他便哄道,
“我給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啊,小家乖,給你揉揉。”
話雖這麼說,但當他的手伸到小家腹上時仍是不敢觸碰,那猶如懷胎婦人般的肚子長在這少年的身上,如何也讓何支冒出怪物的想法。
小家是什麼性別,何支算在這世上除小家外最為清楚的一個了,****小家那纖細的腰肢,平坦的胸膛,即使在歡愛時亦是冰冰涼涼的體溫,與外部迥乎不同的內部的熱度……何支是如何也忘卻不了那具身子的妙處,比他雲雨過的任何一個世俗女子都要美、都要妙,那種深入骨髓的相愛相親,同性之好更甚異性之美的錯亂,又怎能分辨不清對方的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 嫁出去的兄弟潑出去的水
何支懸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