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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戰爭開始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秋高氣爽的九月,金菊怒放的時節,長笑坐上八人抬的紅呢軟轎從側門而入嫁到龍府。
梅家父子意料之中沒出現,旁系宗親亦無一人。
出嫁前夕,大鬍子總管拍拍她,很是傷感地說,“丫頭,以後可要靠你自己了。”她乖巧地點點頭。
是命,就認了吧,長笑的,卿卿的,都是她。
長笑對著鏡子溫柔的微笑,才發現,幾日不見那眉眼間的嬌縱霸氣早已退去,只留下一張蒼白的另人心悸的笑顏,怯怯地、乖巧地讓人憎惡。
忽然有那麼一瞬間,羨慕起卿卿來,那麼一個歹毒任性的孩子卻活的很肆意而張狂。
婚禮應該是比較冷清吧,雖然無從比較,但長笑自己這麼認為。
開始有些緊張,結果坐上花轎的那刻忽然坦然起來,塵埃落定,也許就是這樣了,不再掙扎,不再彷徨,心裡隱隱約約還有絲期盼,但卻越來越淺,直至被忽略。
渾渾噩噩的拜堂、入洞房,依稀是發生了什麼的,比如抱著她的雙臂一個不慎將她扔到地上,比如敬給辛酥的喜酒被不小心潑在裙上,比如過門檻的時候沒有人提醒而趔趄一下,她咬著唇,臉上微微笑。
紅蓋頭早在趔趄摔倒時滑落在地,頭頂的燭花也已歪歪斜斜,喜服塵土滿身,就這麼狼狽的在眾人視線中,她和龍卓然拜了天地﹑高堂。
匆忙間,似乎有兩道擔心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長笑轉過頭,就看到躲在人群后面那個清冷而靦腆的少年。
等熙熙攘攘的賓客散盡,一陣沉穩的腳步傳來,在她面前站定,沒了紅蓋頭的遮掩,長笑抬頭打量這張見了兩三次卻怎樣也記不清樣子的臉。
他也在看她,眼神裡都是玩味和不屑,長笑只掃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
時間分分秒秒的溜走,兩個人像是角力一般都不說話,最後,還是長笑不耐,問,“天色不早了,你不要回房休息?”
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梅卿卿這個小姑娘只是長的不錯而已,還沒美到讓男人不顧一切獸行大發,更別提他還指示過人去□她。
而對龍卓然來說,她一是硬被塞過來的,娶她不過是權宜之計;二是害過他弟弟又被他報復過的,倆人也算敵對方了;三是根據皇上的指示,梅卿卿將來或許有特別用處,綜上所述,她是個麻煩,龍卓然並不笨,自然不會精蟲上腦來讓這個婚事變的名副其實。
好吧,就算他想,難道辛酥會同意?長笑斜睨一眼站在門口四個虎視眈眈望過來的丫鬟,唇角彎成諷刺的弧度。
龍卓然之所以能有今天,辛家功不可沒,換句話說,就算是在三妻四妾橫行男人為尊的今天,龍府裡,辛家姑娘說話也頗有分量。
龍卓然心裡頗不是滋味,對面的少女心思很淺,所有什麼都明白的寫在那張小臉上,他看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一股莫名的怒氣從心底升起,然而到了眸子裡,卻轉成了不動聲色的淡然。
“嗯,天色確實不早,卿卿也累了一天,咱們該休息了。”他眯著眼笑笑,琥珀色的眸子裡閃爍著不明的詭譎,看對面少女忽然神色慌亂地愣在那裡,他不僅心情大好,轉過頭,對門口伺候的四個丫鬟說道,“你們幾個先下去吧!”
“可是,夫人有交待……”四個丫鬟面面相覷半晌,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丫鬟鼓起勇氣,怯怯地說。
“夫人有交待什麼?嗯?”龍卓然神色一凜,兩道銳利的眼神射向門口,他壓低了聲音,慢慢問道。
那個丫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猛磕頭不說話,龍卓然惱怒地揮揮手,示意旁邊三個將這丫鬟拖下去,轉過身,正好對上長笑看好戲一樣的眼神,心下更是卒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