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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眼中平靜神色,照亮了他不躲不閃屹然身影,照亮了他左胸前那朵絢爛紅花。
夏雲初的劍,正中面前那人心口,當心一刺,穿胸而過。
無數畫面在夏雲初眼前腦際紛亂湧來,如亂石驚淘,雲翻雪卷,直直刺心。
明月夜,笛簫合奏;桃樹下,花飛劍舞。
石室中,雲雨纏綿;晨光裡,笑言不悔。
夏雲初忽然覺得根本是自己的心在被什麼刺中了,而不是那人。
石室中安靜得有如墓室,只聽得見蕭紅嶼的喘息漸漸變重。
眼見著那朵紅色在蕭紅嶼胸口越開越大,瞬間染滿了他的整個前襟,夏雲初忽然嘶聲吶喊:“為什麼……你不躲?你說過,我這招殺不死你!”
“我還說過……只要你狠得下心對蕭紅嶼用這一招,就一定……”毫無預警的咳嗽起來,蕭紅嶼輕輕抹去嘴邊咳出的血,聲音漸低:“一定殺得死他。”
他嘴邊笑意隱約:“我騙你太多,但這一句——是承諾。”
踉蹌鬆手,這一句聽在夏雲初耳中,卻如刀割。
“真想殺我,就拔了你的劍。這樣血流得快。”蕭紅嶼臉上的笑就像那個月夜下初見般,恍若春風。
夏雲初不動,身子卻已在輕顫。
“不捨得嗎?那你記著,你說過你不悔的……我若不死,也要你履行你的承諾。”蕭紅嶼微微一笑,臉上霸道神色又起。
這一句,刺得夏雲初心間一冷,羞憤不甘、悲涼慘痛浮將上來:“蕭……紅嶼!”伸手握住了他胸前劍柄,咬牙一拔,血隨劍噴,竟如一道血泉狂灑出來。
蕭紅嶼仍是一動不動,只微笑看著那血流由快到緩,漸漸慢了,卻似沒有停下的意思。
夏雲初痴痴望著他臉色漸漸煞白如紙,身子像是被釘住般再動彈不得。眼中淚光不知不覺問已浮起,這傷這血,他是斷不能活了吧?
忽然,從山洞被埋處隱約傳來些許細微聲響,兩人一驚,心中都恍然明白是外面之人在挖掘山體,漸近此處。
蕭紅嶼抬起頭,掙扎挪到一張石桌前,用盡力氣在桌下一處扳動機關,只聽“吱呀呀”一陣鈍響,山洞側旁竟然忽然現出一個出口,一股潮溼泥土氣味撲面而來,黑漆漆不知深度幾許。
“快走……綠川進來見我這樣,絕不會饒你。”他急喘,胸口傷口因這番動作引得血流又加了快。“還有你師門……也……也……”話到嘴邊,終於不支昏倒在地。
☆☆☆
皖中春季向來多雨,毫州自不例外。一場浙浙瀝瀝的小雨從夜半開始,潤物無聲,直至天明方止。
山間草色原本就青翠,微雨洗滌之後,更是青綠得似要滴下水來。舉目四望,無不令人心曠神怡,見之忘俗。
睜開眼,又是陌生。身子躺在一張竹楊上,稍側身體,發現那床楊韌性極佳。四周擺設不外木桌藤椅,極是簡單,但細看時又覺得件件做工頗為精細講究,並非尋常山野農家之物。
整個屋子空無一人,屋外卻有鳥鳴風聲,更有窗前一串小小風鈴輕巧巧響著,並不死寂一片。鼻中隱約有熟悉的中草藥香傳來,不知是否有安神醒腦之用,聞起來竟然十分舒暢。
自從下了雪山之後,每每醒來都常會有陌生狀況發生,也慣了。
夏雲初皺起了眉,恍惚間記得那晚從山洞秘道中脫身後,一人在山間不辨東西地胡亂行走,不多時遇上大雨之事……似乎是行屍走肉般茫然前行,卻不知該去何方,更別說想著找地方避雨了。
好像記得昏沉中又吐了口血,方才昏倒在地。那麼……天明之後被人發現,自己是被救了?
只是不知他這般躺著,卻不知睡了多久。一天,兩三天?他微微皺眉,卻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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