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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暉破口大罵。
罵得十分難聽,我沒說什麼,掛了電話。
到了晚上,我照常把車開到金暉住所的小區外面,準備接她去上班。金暉還是在那個時間點出來,她走到車旁,開啟後座的車門,鑽了進去。我聞到了濃郁的香水味。她冷冷地說,開車吧。
我開動了車,說,昨晚對不起。
金暉說,我還以為你再不敢見我了呢。
我說,怎麼不敢,我拉你是生意。
金暉說,你昨天晚上不辭而別,我以為你不想做我這個人的生意了。
我說,那能呢,我怎麼也不可能和錢過意不去呀。
金暉說,明白了,敢情你不是陽痿,而是心疼那500塊錢。
我說,也不完全是。
金暉說,那是什麼?
我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突然不想幹了。
金暉罵了聲,王八蛋,老孃為了你,特意把身體洗得乾乾淨淨,都快用了半瓶沐浴露,沒想到一出來,你卻跑了。你以為老孃誰都領回家,我出來這些年,還沒有把哪個男人領回家裡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把你領回家嗎?
我說,你是替我省錢。
金暉說,我是可憐你,知道嗎,可憐你!我想做回菩薩,超度你一回,讓你知道女人的滋味,沒有白活一場。其實,你給不給那500塊錢,都無所謂的,我雖然為錢出賣青春,可是,這500塊錢,老孃還真沒有放在眼裡。花榮,你真不是個東西,老孃瞧不起你,你活著就像死了一樣。
我渾身顫抖了一下,把車停在了路邊。
她說,怎麼不開了。
我說,讓我平靜一下,我怕撞車。
金暉說,我說到你痛處了?
我說,是的,你的話讓我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金暉笑了,說,我的目的達到了,就是不能讓你舒服。
我突然說,真想殺了你。
金暉說,就你,殺我?
我說,是的,真想殺了你。
金暉說,老孃是嚇大的,花榮,好好開你的黑出車吧,別裝狠人說狠話。
我說,你不相信我會殺人?
金暉說,鬼才信。
我咬了咬牙,沒再說什麼。
金暉說,你到底走不走呀,不走我就打計程車去了。
我開動了車。
把金暉送到夜總會後,我繼續去拉客。到了晚上12點多的時候,我接到了金暉的電話,說下班不要去接她了,她要和人出臺。往常,我接到她這樣的電話,不會有什麼感覺,可是今夜,我突然覺得很不舒服。把一個客人送到目的地後,我就無心拉客了。我把車開到了夜總會門口的停車場,坐在車裡,煙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眼睛盯著夜總會的大門。我想,那時,我眼睛裡冒著火。
不知道過了多久,金暉和一個矮胖的老男人走出了夜總會的大門。
他們有說有笑,快活的樣子。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竟然如此不安,如此難過。
很久很久,我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金暉和那狗屁男人上了一輛轎車。
那轎車開出了停車場。
我開著車跟了上去。
他們一定不知道我在後面跟蹤。
他們到了一個賓館們口,停好車後,就進了賓館。
我把牙咬得嘎嘎作響。
過了好大一會,我下了車,也走進了賓館。我來到賓館的前臺,對值班的人員說,請問,剛才有一對男女開房嗎?
值班人員是個年輕女子,她狐疑地看著我,說,你是誰?
我裝著焦慮的樣子,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