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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倒也沒有再問,心知也許問了反而是一種危險。
是啊,危險。其實他們家才是最容易被各路人等盯上的吧。她們自己,才是最容易被放冷槍的。
姜希婕成功在五月初生日的前一天出院回家—基於她自己的努力—第二天一大家子人在家給她開開心心的過生日。夜裡回到自己房間,王霽月讓她脫光了躺下,拿著熱水熱毛巾要給她擦傷口。姜希婕看著床頭放在一個綢緞小包袱,開啟來一看,是自己的鐲子,碎了,碎得徹徹底底,王霽月也許試圖拼過幾次,但因為缺損,拼不回去。
“別看了。”王霽月在背後柔聲說,“看著我也難受。”姜希婕麻利的給它包回去,等到擦完,王霽月給她蓋好被子,她翻個身做起來拉著王霽月,握著她的雙手,“以後回去了,找最好的玉匠,一定給它拼回去。”“這麼碎,只怕無論如何修不回去。”“那我就永遠帶著它,碎了也帶著。”王霽月摸著她的臉頰,嘆了口氣,“我不怕它碎,碎一千個一萬個也不可惜的,祖傳也無所謂。你好好的,就夠了。”說著也想把自己那個褪下來,被姜希婕阻止,“好好的,不許拿下來。”“信物哪有沒了一個另一個還留著的道理?”“那你也得戴著,以後遇見了何時的人再給她不遲。”
“好。都好。”
她在家沒修養幾天,政府那邊又來人請她回去上班,她說等到六月看身體。其實內心更想在家照顧家裡,可大伯又勸她出去報國—心裡又翻起白眼—還未及想好,她們都還在休息,前線傳來傅元弘戰死中條山的訊息。
說他所部被圍,突圍無望之下,拔槍殉國。傅家姐妹回孃家的同時,姜希耀突然回來了。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傅元弘死在中條山的時候,他的上司唐淮源軍長已經戰死,而他自己被炸斷了一條腿{55},聽到軍長殉國,心中悲痛,遂舉槍自盡。身邊的官兵只有兩個成功突圍回去。否則外界尚且不能得知他們的生死。
五月底的時候,殘餘的軀體被帶回重慶。傅家說讓兒子先回到父母身邊,來日國家光復,再把他葬回太原。迎接的陣仗自然遠比不上張自忠靈柩回渝時的盛大,但自發來的親友不少。空軍中有傅家的舊識,主動請纓用飛機把靈柩運回來。傅封琅夫婦年紀大了,被兩個女兒攙扶著站在機場上等著。姜同禾作為姻親,也作為委員長派來的代表,同樣率領自己的一家老小在機場迎接。姜希耀本來在長沙前線,但所部缺損嚴重,他自己也負傷,陳誠硬把他調回來,讓部隊補員,讓他也休息一陣。怎麼想得到恰好趕上好友陣亡呢?自打戰事開打,四年多他就沒怎麼在家呆過。本就抑鬱無奈的回撥還趕上了這樣的事,他站在父母背後,看著一旁弟弟和弟媳扶著霎時蒼老的傅封琅,恍惚間明白了何謂忠孝不能兩全。
軍人殉國,天經地義。他自問能幸運的在長沙前線只是負傷而返,多虧了頂上優秀的指揮官。
傅元弘是傅家這一代人中能力和品格最優秀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繼承了從軍傳統的孩子。說他有乃父乃祖之風毫不過分,就是那種傳統的只懂打仗旁事木訥的人。為國打仗,不曾娶妻,遑論子嗣。他父母滯留在瑞士,現如今也不敢把訊息告訴他們,怕傅居胥夫婦身體不好受不了。如今他死了,對傅家而言,這條脈就算是絕了。
軍政部發了褒獎令,他連個收取救濟金的遺孀都沒有。所部剩下的點點官兵替他情理遺物,除了剩下的一點軍餉之外,都是經年舊物—洗舊的衣服,幾封書信,姜希耀送的鋼筆,一隻外殼破損的懷錶,沒了。
靈柩被抬下飛機的時候,姜希耀作為代表去抬棺,一路抬到傅封琅面前。他目不斜視,也沒有紅了眼睛,一如既往沒有表情的履行職責。傅封琅夫婦扶棺大哭起來,姜希耀聽過無數哭陣亡者的哭聲,哭無辜死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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