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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藜愕然。“什麼意思?先生到底發生何事了?”
“不用擔心,只是小事。”並不打算告知少年真實的情況,清澶自然也準備了一套說詞。“舉凡山精、妖魅得道成仙,通常在天壇會擔有一定的職責,我也是一樣。
“我本來是天壇巡守龍將,與其它天將輪流巡視天壇各處,不過最近天帝有令,暫時調走其它天將,現在我一人顧守,不能擅離崗位,所以特別來跟你說一下,免得你擔心。”
“是這樣啊……”
突然之間,一陣陰冷夜風襲捲而來。
溪水上倒映的星光也黯淡,清澶仰天望月,只見一片沉鬱夜色籠罩,蔽了月之清華,同時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壓逼而來,不由得心生警戒。
天象異常的變化,通常是風雨將至的徵兆。
無月之夜,最適合潛伏於黑暗的行動。
看來沉香娘娘所言不差,無間的爪牙早已深入人世之中;他不過滯留人世短短一日,便有麻煩找上門,肆無忌憚地尋釁,可見無間眾鬼已無視與天壇之間不涉入人世的協議。
“夜深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由分說,清澶幾個手勢變幻,點點晶瑩藍光懸浮,空間一陣扭曲,裂縫漸漸開張。趁著清澶開啟通道無暇旁顧之際,暗處的鬼影啞啞低笑,前仆後繼而來。
“先生?”
伏藜還弄不清狀況,清澶手一推,伏藜身影消失在通道之中,時空裂縫立即封閉。
放下心頭懸念,清澶反手幻出水流瀑布作為屏障,撲來的眾鬼一聲慘嚎,冒出嫋嫋青煙彈落在地。
“好,好啊!”張揚囂狂笑聲突然而至,暗處步出一人,腥紅血衣飄然,雙目含冷邪之意,白皙的俊容病態地青。
冷然對峙,清澶斂去笑容,聲音漸沉:“是你……”
飄來的血腥之氣,勾起了清澶不堪回首的記憶,那段向少年訴說時,未說至終局的血腥記憶。
與少年初遇不久,他向少年訴說了一個故事。
一個久遠以前的故事,一個與化龍有關的悲劇。只是有些不願再觸及的傷痛,讓他略去了故事真正的結局。
蒼煙,他的好友。與他做下比鄰而居的約定之後,杳然無蹤。
漫長的時間在腳下流過。
他想,他是放棄了吧。到頭來,還是隻有他一人啊。
或許這麼說對葵水並不公平。但他一直想要的不是一個順從聽話的隨從,而是一個能談天說地,無話不談的好友。
無趣又漫長的生命。他自嘲地笑。
這就是魚族夢寐以求的化龍,讓人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唉。
任憑光陰自指間流逝。
他隨心所欲,他穿越天壇、人世兩界,獨獨不回妖境。
也許,他還在期待,抱著渺茫的希望。
蒙上雙眼,封閉聽覺,拒絕接收任何來自妖境的訊息,害怕聽到那個人的死訊。
魚族的生命,只有短短的六百年。
——好友你再不來,時間是不等人啊。
彈指之間,一百年過去、二百年過去、三百年過去……在他已放棄希望接受現實之時,天壇與無間戰事爆發。
身為天壇龍將,他理所當然有駐守在結界之外,消滅天壇與無間之間,自修羅道而來的無間眾鬼的義務。
然後是幾日幾夜的爭戰。眾將士疲,他雖然也很想停戰休息喘口氣,但裂開的兩界通道就像打翻的蜂巢,湧出的鬼卒多如過江之鯽,讓人煩不勝煩。
這樣的情況接連數日,一朝鬼卒停止了攻勢,只是守在通道附近,慘綠鬼眼森森盯視天壇將士。
正當眾人疑問之際,血染的修羅道出現了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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