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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害了你,但現在,我已經找到了你們家仇人中的一個,我不會放過他的,你一定要保佑我……”此時,老根叔喃喃自語著。
可究竟該怎樣懲治這個“仇人”呢?老根叔還沒有想好,但不管怎麼說,先試探試探他還是應該的。
第二天一早,家家戶戶的牛群剛剛出村,老根叔照樣又轉悠到了滿倉家門前,照樣看到鐵生坐在自家牆根底下抽著悶煙。鐵生抽菸時面無表情,煙霧飄過他的臉面,使他看上去就像一尊香火煙氣籠罩著的泥塑神像。鐵生旁邊倚著窗臺斜杵著的,是他那支從不離身的柺杖。由於太長的使用年限,柺杖靠近咯吱窩和手摩擦的地方已被磨損得錚亮,在漸漸明亮起的深秋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老根叔裝作全忘了昨天的爭吵似的過去跟他打了聲招呼,然後一屁股坐在昨天坐過的地方,掏出早已卷好的菸捲遞過去。
鐵生看了一眼老根叔遞過來的旱菸卷,沒有接,卻伸手慢騰騰地在自己身上摸出一個煙盒,開啟蓋,熟練地彈出一支點上。看得出,他還在生老根叔昨天的氣。
裝個鳥球!老根叔斜眼看著鐵生的一連串動作,心裡罵著,臉上卻顯出不在意的樣子笑呵呵地道:“到底是坐過官的人,不一樣啊!可是在場部住久了,這倉庫也能住得習慣?”
“這是我兒子的家,有什麼住不慣的?再說,這家修整成這樣,估計也沒幾人能比得上吧?”鐵生並不看老根叔,他慢悠悠地吐出一串菸圈,一臉的傲氣和無所謂。
瞧那樣子就不像什麼好人!老根叔在心裡罵道。臉上卻依舊笑著,他有意乾咳了兩聲後,接著鐵生的話說:“是啊,是你兒子的家,可也是那女鬼的家啊!你真的不害怕?”
鐵生扭頭看了老根叔一眼,有些蔑視地說:“那些無……”別看鐵生當過兵、做過幹部,可那全是憑的蠻勁兒,其實他骨子裡就是個大老粗。此時,他本想說的是“無稽之談”,可“無”了半天,也沒想起這四個字是該怎樣說的來,只好改成“那些別人胡說八道的事,你也信?”那意思是說,你也太沒文化了吧?
老根叔當然聽得出鐵生的話外之音,可他並不在意。他的目的不是和鐵生打嘴仗,而是要把恐懼的種子播撒在鐵生的骨子裡。於是他說:“可是這裡真的有過女鬼哭嘞,還有那些怪事,你難道一點不納悶?”
鐵生仍然堅持著他的無神論,可又沒有更好的語言來反駁老根叔,便反問:“哪來的女鬼,什麼來歷,姓什麼?你若說出來我便信你,若說不出來,就甭再提!”
“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倉庫裡過去好像住過一家姓趙的人家。後來不知怎麼回事,這家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失蹤的失蹤,其中的一個姑娘據說還懷孕了。大概,這個姑娘就是現在這個女鬼吧?”
老根叔的話說得輕飄飄的,可飄到鐵生那卻變成了冰冷冰冷的雨,就像他脊背上突然冒出的冷汗。“姓趙,一個姑娘?”他看著老根叔,眼睛瞪得老大,剛才的傲慢和不屑登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是啊!對了,好像還說和什麼兵團的什麼人有關係!”老根叔故意一驚一乍的說著,同時用餘光觀察著鐵生的反應,“聽人說,是兵團的一個年輕人讓那姑娘懷了孩子,可隨後又拋棄了她。女孩兒的家人寫了上告信,卻被那年輕人的一個領導,可能是連長吧把信給截了下來……”老根叔說到這兒,像想起什麼了似的問鐵生,“對了,你那時不是連長嗎?這個缺德的連長,該不會——是你吧?”
老根叔的問話沒有得到鐵生的任何應答,這倒不是因為心安鎮定,而是突然而至驚慌恐懼,讓鐵生已經完全驚呆了!
老根叔當然想象得出鐵生的反應,他解恨地回頭看了鐵生一眼,像看到了一具沒有思維的木頭人。
老東西,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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