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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脆生生地應了一聲,然後不情願地轉過身子,肩頭一栽歪一栽歪地走了。
看著秀秀的背影,申敏對趙牌娘說:“你也看到了,她腿這樣,像樣的、有點條件的誰願意娶呢?可條件差點的別說她了,我都看不上。唉,不怕你笑話,人家都是有女不愁嫁,我這是為女愁嫁人哪!”說完,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
趙牌娘早就知道申敏有個獨生女,是天生的跛腳,可沒曾想這姑娘的模樣卻生得如此姣好。模樣好,家境又好,就這兩樣,足以扯平跛腳這一缺陷了。阿彌託佛,這真是天助我也!趙牌娘在心裡向老天做了一下揖。
“別愁,大妹子,今兒碰到我,是你家閨女的緣分來了!”趙牌娘像久旱的稻穀迎來了喜雨,精神抖擻得像個勇士,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
“咋?你有合適的人選?快說,別悶著我了!”申敏突然想起趙牌娘是說媒專業戶,保的媒數都數不清,心裡不禁湧起了希望。
趙牌娘說了二十年的媒,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剛才的一番對話,她察言觀色,早已摸清了申敏母女倆各自的心思,不免心花怒放,說話底氣也充沛起來。此時,她覺得火候到了,便用四平八穩的語氣把事情推入關鍵環節:“大妹子,您還記得剛才秀秀說的那個滿倉嗎?”
“滿倉?”申敏皺著眉想了想,說,“他爹是不是叫鐵生,腿殘了的那個?”
“對對!”趙牌娘雞啄米般點著頭。
申敏恍然大悟:“你不會是要把秀秀說給滿倉吧?”沒等趙牌娘回答,她接著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秀秀自己腿腳就不利索,再有個殘公公,進了門怎麼伺候哇?不行,這我可捨不得!”
“大妹子,這可就是你沒有見識了。你想啊,滿倉家境是不咋地,可咱可以替他斬斷窮根呀!斬斷了窮根,伺候公爹,還用得著咱秀秀嗎?”趙牌娘對申敏的顧慮似乎早有準備,她並不著急,而是用一種鬆緊帶般張弛有度的語調牽著申敏一步步向前。
“咋斬?”果然,申敏本就大大的眼睛瞪成了一對銅鈴鐺。
“找你哥呀!”趙牌娘邊說邊不斷地變換著手勢,一副指點江山的神態說,“找個機會,給他安排個肥差,或者掛個一官半職,不就得了?滿倉這小子腦子好使、做事機靈,從小就有章程,這若有了您們的幫襯還不是如虎添翼嗎?還怕將來沒有發展嗎?”
見申敏還在那目瞪口呆、似信非信、似疑非疑地站著,趙牌娘便問了秀秀的生辰八字,然後從身上摸出一副撲克牌,敲吧敲吧腳邊裝著布料棉花的包裹,神情嚴肅地在上面東一張、西一張擺了起來,邊擺邊暗道:
“這個套,我不信就做不成!“
第二十三章 情傷的舊事 之 成交
趙牌娘擺撲克牌時從來不說話,這就唬得申敏大氣不敢出一下,她睜大一雙看似並不十分靈活的眼睛,看著趙牌娘那隻拇指和食指被煙油燻得黑黃的右手在紙牌間推敲著動來動去,似乎在不斷對比、肯定、否定著什麼,心裡不免充滿了疑惑。
這樣看著有一支菸的功夫,趙牌娘突然一拍大腿,一聲濃厚得蹦自胸腔的“太好了”嚇了申敏一跳。
趙牌娘指著擺得棋盤般的撲克牌對申敏說:“從牌相看,這倆孩子的八字合得很,是難得的好姻緣哪!”看申敏還是楞楞怔怔的,她有些生氣地砰砰砰地拍著自己的胸脯子保證說,“大妹子,這牌相不會騙人的,我這二十年說媒,就憑的這牌相呀,你去打聽打聽,哪家的出了差錯了?”
趙牌娘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內心卻被內疚和慚愧蛇一樣狠狠地咬了一下,因為她突然想起,前幾天,她也是用這副撲克牌告訴謝三娘:滿倉和巧珍的姻緣合得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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